过继乔儿前向白楚去了一封书信,果儿对于这个年岁与她相当的小弟倒是十分期待,嚷嚷着要来找乔儿一起玩耍,不过我同白楚说让她在益州山水间多游学些时日,这才答应了明年回来。果儿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才体会到我当年出门时母亲的挂怀,幸而有她外公外婆相伴,还有师父护着,我才放心不少。而且乔儿也在身边,这孩子很懂事,我有他陪着,也很是欣慰。
孔明从官署中办完事匆匆回来,便看见我二人在院中的场景,不由笑开。孔明很是喜欢乔儿这个孩子,对他的课业要求虽严厉,但是平时亦十分温和,我想,若是没有荆州的兵祸,他对我们的孩子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叔父。”乔儿看见孔明回来,收敛了玩耍的步子,上前行礼。
“嗯,今日的课业都完成了罢?”孔明问道。
“今日的早课已经给小叔背过了,也习了十张字,下午婶娘布置的课业就是这个。”他举起了手里的木鸟,一脸骄傲地给孔明看。孔明看着他做的木鸟,点头道:“虽是做了出来,但做工还是不甚精巧,乔儿还能有所进益。”
他点点头,童稚的声音回道:“乔儿受教。”
孔明挥挥手,乔儿便欢呼着出门去邻家找他的小伙伴了。我放下手里的针线,和孔明到了屋内卧房,帮他解了斗篷。我二人倚在窗边,孔明懒懒地坐着小憩,我边缝着衣服边笑。
“阿月你笑什么?”他问。
“我笑你啊,明明自己小时候也皮的不行,到了孩子面前,偏偏就一副严肃的样子。”
“子不教,乃父之过。我这样也是为他好,男孩子嘛,迟早要独当一面的。”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鲁班锁把玩着,好看的手指没多久便把这锁解开了,而后又一点点拼起来。
“依你看,乔儿这孩子心性如何?”我问。
“这孩子颇有几分兄长的风度,虽说没有恪儿那孩子聪明,但心性可要强过那孩子太多。可惜他小时候染过恶疾,身子向来容易生病。”他看向窗外,说道,“我小时候啊,比他顽皮不知多少,父亲常常想责罚我,都是大哥求情,我才能免于皮肉之苦。我那性子,倒教果儿仿了个十成十。我有时候觉得果儿比我还淘气,那小丫头,人是不大,鬼点子倒不少。真是伤脑筋!”
“你且说吧!果儿的性子是谁惯出来的我还会不知道吗?捧在手心像宝贝似的时候就不说淘了?”我二人闲聊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悠闲。
我知道,按照他在隆中时计划的,下一步应该是向益州发展,只是这段时间要在荆州暂时稳定下来,立住阵脚。不过这些日子总算是将疫情稳定了,下一步就是将荆州的百姓安置妥当,并且要安排好田地的耕种,为进攻益州做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