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Ocean Eyes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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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手上的冲锋狙拆卸成部件,再把瞄准镜和耳返统统塞进琴盒里,花京院典明看起来就像是个颇具典雅气质的年轻观光客。他拎着过半身量的琴盒和承太郎一前一后走过罗马午后的街道,缓行的黑色轿车沉默地护卫在他们身后。

在拐角的地方承太郎点燃香烟,白雾迅速稀释开去,阳光过分充足地照射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街角的表演艺人正全神贯注在拉奏着《Allegro spiritoso》,光线在琴弦上跃起浅淡的弧度。承太郎掸了掸落在风衣外套上的烟灰,随手往艺人摆开的帽子里扔了一张纸钞。花京院正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顿了脚步,挑了挑眉毛微微摇头,“没你拉的好。”他迈开步子上前拉住了花京院的手腕。

他好久没有碰过琴。

花京院把装着冲锋狙的琴盒交给部下,接过来一把真正的小提琴。他漫不经心地试着音准,思考着今天见到的年轻人——海水的味道还逗留在他的鼻腔。旧日的恐惧细雨一样悄悄落在肩头,他下意识地蹙着眉头,压出一个重重的和弦。承太郎的手臂从背后将他牢牢抱紧,强健的胳膊缓慢地收紧在花京院的腰部,鼻尖蹭在他红发青年的后颈。“我想听。”他低沉的声音落在花京院耳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安慰人的办法和你撒娇的方式一样烂。”花京院摸着承太郎的手腕,他低头去看在自己小腹交叠的双手,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云一样的影子。

“我想听。”承太郎重复道。他甚少语言表达安慰——他总是选择更加直接的方式。只是现在还不能一劳永逸地铲除噩梦的源头。他已经嗅到危险与阴谋的气味,不安感如同不断汇集的水流。承太郎用指腹描摹着花京院坏死腺体上的伤口,他缓慢地闭上眼睛,花京院的琴声终于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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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以前花京院典明过着和平凡家庭无异的生活——他烦恼着普通孩子烦恼的一切,学业、玩具、朋友。他的家庭过的拮据而普通,枪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糟糕凶器,而死亡是他从不曾思考的遥不可及的概念。花京院在8岁那一年的生日会上许愿一把小提琴——他果真收到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漂亮的蝴蝶结丝带上有怎么样都洗不干净的大团血污。

来访者委婉地通知了死讯。

花京院抱着那把作为遗物的漂亮提琴跟着陌生人来到了乔斯达家,作为备选部下而生活。

这里的生存规则简单明了,他们的拳头就像是成绩表上的分数。花京院从没有握过枪,他抱着M1911都沉重地几乎无法抬起手臂,第一次射击时候的后坐力把他的虎口炸的血肉模糊。竞争者们嘲笑他的弱小,“你跟你父母一样,就是要被踩死的蚂蚁。”那些人用拳头打得他流鼻血,骑在他的背上嘲笑他不可能分化成Alpha,说他是软脚虾、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