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戈拉斯立时便转身投入了战斗。而国王也正如他所言,始终没有拔剑。
至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在敌阵中灵活周旋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莱戈拉斯长成这么大了?他又一次出神地想。
他心里他一直还是个半拉大的孩子,将将从幼苗长起来的小树。所有的誓言都显得稚气,所有的行动都带着少年人的天真,即便是在第三箭队,一身血气中也总是带着股奶味儿。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心庇护着的孩子竟然也能成为他的一把利剑了?
他摇摇头,他不记得了。如同他不记得森林的翠绿鲜活到底是怎样被阴郁死气掩盖,如同他不记得漫长岁月中自己脸上的微笑何时消失,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它们就已是如此,仿佛千万年间从未改变。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结局也毫无疑问。
战士们几乎全歼大敌,只除了最后一个重伤者,在莱戈拉斯的阻拦下它被留了下来。
“你的主人是谁?”年轻的战士神情冷肃,箭尖直指俘虏脖颈,“你们的洞穴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谁知这**不闪不避,竟然主动朝他的箭尖上扑去,他尚未回过神收回手,那奥克嘴边已流出脏兮兮的黑血,箭身刺穿了它的心脏,它活不了了。
此举完全在莱戈拉斯意料之外,他无措地望向国王。
“随便处理掉。”瑟兰督伊做了个手势,夹紧马腹,神色漠然,“它不肯说,那我就亲自去问问我的大将军。”
第74章
莱戈拉斯从未见过北境的军容。
他也曾战斗在斯坎迪亚最前线的荒野,他也曾在王域日复一日地清剿巨蛛巢穴,但直到亲眼见到这苦寒北境肃然有序的大军,见到亚尔维斯解下的那柄□□涸的鲜血彻底掩盖了原本色彩的弯刀,他才终于明白,他此前的誓言有多么可笑。
无怪第一次向ada请战立下豪言壮语时他脸上的轻视是那样的明显。
民之兵刃,国之藩篱,他确实还差得远。
他心中有些失落,归来的喜悦也渐渐变得不是滋味起来。他自恃能力出众,其实,他何曾见过真正的大阵仗。
北境之师绝非王国任何一支军队可比。就连库兰,也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