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奥克的速度……克拉斯军团的速度……她猛然醒悟,起身抓起箭令:“弗拉蔻,跟我走!”
一路疾行至克拉斯军团,果见诸帐灯火通明,待抵达中军主帐,却见得那本该人去室空的地方亦跳跃着一盏烛光。
她令弗拉蔻守候在外,自己一把掀帘走了进去。
那个本应在夜行军的人此刻穿了一身银甲,正歪在一张日常用来待客的椅子里,仔细擦拭手中弯刀。帐门正对着的桌案之侧,深绿镶金边的王旗沉默地立着,像一个莫大的讽刺。
闻得动静,他抬眼看着她,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还没睡?”
“大将军不也没睡么?”她收拾好心情,看了他片刻,脸上慢慢绽开一个微笑,“我来,是要告诉大将军一个好消息。今日收到了陛下的密信,克拉斯军团南归之期暂缓。”
“有这回事?”精灵脸上的惊讶可谓恰到好处,几乎要叫她忍不住鼓掌了。
“正好我想到,有一些路线或许还需要斟酌一下。”她坦然自若道,“大将军可否将您那张地图借我瞧瞧?”
“当然。”亚尔维斯将弯刀挂回腰间,起身向桌案走去。
“大将军应该很开心才是吧。”她跟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头深棕的发,“如你所愿,陛下退步了。”
“开心说不上,不过这可真是难得。”他笑道,仿佛没有察觉道身后那道利刃般的目光。
“也真是叫人想不通。”费丽弗琳感叹,悄无声息地举起右手,朝将脊背对着她的棕发精灵的脖颈狠狠劈下。
烛火不安地摇曳,将两个精灵的影子拉得长长。帐外传来一些奇异的声响,似乎是有战士在月下哼起了悠长的歌谣。
“你……”她的呼吸陡然一滞,手停在了半空,
亚尔维斯转过身来,唇角含笑,扣住她手腕的五指却冷硬如铁:“费丽弗琳,你在做什么?”
“我不懂大将军是何意……”她强笑,手上用了劲儿,“放手!”
他认真地看了她片刻,摇摇头:“莫非真是时间太长,你都忘了,这一招,还是当年我教你的?”
随手拂开桌案上的“舆图”,棕发将军的声音里带上了某些赏识的意思:“安图尔的密信还是到得比我想象中快,而你,也果然来了。”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早已落入圈套。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费尔南多呢……她的思绪一时有些混乱。不,就算没有费尔南多也无碍……她暗自咬牙,克拉斯军团不是他的……她有箭令……只要能出去,她就有翻盘的机会,只要……她能够出得了这顶营帐……
她紧张地思考着,烛光下长睫微颤,活像个担心被发现干了坏事的小姑娘。亚尔维斯低头笑看着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突然生起一番捉弄她的心思,话锋毫无征兆一转:“费丽弗琳,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脸上血色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