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顿了顿，伏羲说道：“你可怨恨鸿钧道人的有失公允？”

原来说的是这回事情，叶川泽轻嘲地笑了下，语气毫不在意地说道：“何来怨恨一说？圣人之位早有定数，而我只不过是不在定数之中。圣位与我本就是无缘，何必强求？”这话说的是他自己，更是在提醒旁人。

叶川泽仰头灌下一口酒，叫道：“伏羲，你可想要那圣位？”

无言地沉默了一会，才听到他嗓音轻轻地说道：“至高至尊的圣人之位，只怕是无人能抵挡得了它的诱惑。但诚如你所说，一切自有定数，莫要强求。”

叶川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

圣人之位，帝俊、鲲鹏、伏羲都曾与之有缘，最终都是失之交臂。帝俊心有不甘，只怕是要日后多生是非，掀起争斗。鲲鹏，亦是如此。而伏羲，叶川泽却不想他滩这趟浑水。圣人之位，终究还是天有注定。红云手中的那道鸿蒙紫气，不过是鸿钧吸引众仙目光的幌子。

伏羲灌下几口酒，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能与你这样喝酒，便是人生一大快事，有酒当喝便喝，何必去苦苦执着于那飘渺不知踪迹的圣人之位。”

“说得对！圣人谁爱做谁做去，我们只管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喝得都有些微醺，只听见伏羲嗓音轻轻地说道：“若是能和你这样一直喝酒，也是很好的。”

“呵……”一声轻笑，叶川泽斜坐在石桌旁，说道：“这又有何难？你日后想要喝酒的时候，来找我便是，我总不会离开不见的。”

虽然伏羲不说，但叶川泽却明白他的意思，女娲得到了成圣的机缘，日后与他之间定然是要渐行渐远，伏羲心中自是苦闷不已。别的暂且不说，便是这次从紫霄宫回来，女娲便立马闭关参悟成圣之道去了。虽说如今的形势是越早成圣越好，免得多生事故，伏羲明白这一点，但是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

“女娲……欠我一坛酒，我记下了，日后定要找她还的！”叶川泽说道。

伏羲闻言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

叶川泽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心中暗自叹气。他举起酒坛子灌下一口酒，仰头望着明亮的月色，心中澄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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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最后一次讲道时所讲的道法都太过于玄奥精深，很多道法都是远超于洪荒众仙此时的修为境界，这使得他们都未曾听懂，所获不多。故而这一次叶川泽和伏羲闭关的时间很短，因为没有东西可以参悟。伏羲早早的便出了关，三天两头去找叶川泽论道喝酒，小日子过得颇为充足。而女娲一直都在闭关中，苦苦探寻成圣之道，却无果。

这一日，女娲出关了。

看着她苦闷不悦的脸，叶川泽便知道她定然是闭关没有收获，这是意料之中的，圣人之位可不是你闭关个千年万载就可以轻易晋升的。

伏羲出声安慰道：“鸿钧道人不是说，成圣讲究的是机缘，想来你定是机缘未到。莫急，等机缘到了，自然便成了。”

女娲闻言抬眼看了伏羲一下，虽然神色依旧苦闷，但却点头说道：“哥哥说的极是，我不急。”

叶川泽在一旁看的心下叹气，女娲成圣的机缘可不就在于造人。功德成圣，没有莫大的功德，她便是闭关把洞府坐穿了也成不了圣人。叶川泽深知女娲成圣的关键所在，却并不愿意告诉她。他心中始终还是忌惮天道，不敢多言，生怕扰乱了天机，被天道给记上一笔。反正不管他说还是不说，女娲都是迟早要造人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了想，叶川泽还是委婉含蓄地提点了女娲一句，“师父曾说，女娲是有大功德之人，想来这成圣最终还是和这功德脱不了干系。”

女娲闻言，眼眸一亮，但是很快的却暗淡了下去，“功德成圣，终非上策。”

三种成圣之法中，以功德成圣为最末，功德成圣的圣人实力也是最差的。故而女娲才会有此一言，她是不愿意以功德成就圣位的。不止是他，三清、接引和准提亦是如此想。无论是谁，都不想成为最末的那个。

叶川泽闻言暗自撇嘴，心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就算是心中再怎么嫌弃，最终还是要靠功德成圣。“能成圣便是好的，何必再计较这么多。”叶川泽也只能这样说了。

伏羲望了一眼他那堪称豪迈的饮酒方式，也不嫌弃。随意地坐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举起酒坛子，就朝口中灌去。吞咽下去一大口酒，伏羲说道：“你心中可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