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素脸上的笑意淡去,说道:“夫君说对故人有愧,即便故人之子要杀他,也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如今他身中剧毒,这逆子武功全废,断了一臂,就当是还了这些年的教养之恩,两清了。”

李凝没料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因果,她看了看南宫灵,说道:“任帮主是正道大侠,杀人必有缘由,莫非当年是误会?”

南宫灵瞥她一眼,冷笑一声。

秋灵素说道:“寻常比武,那人负了伤又去挑战他人被杀。”

如果人死在任慈手里,就算只是比武,找他报仇也合情合理,可人是别人杀的,任慈还把南宫灵教养成人,养子却要杀父,这就很没道理了。

李凝看了一眼昏睡的任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善心竟也是过错。”

秋灵素用枯槁的手抚摸着任慈消瘦的脸庞,黑纱下的眼睛满是眷恋和柔情,李凝几乎有些不敢再看,告了声罪,合上了车帘。

楚留香的马落后几步,和李凝并行。

李凝瞥他一眼,驱马前行,楚留香只好停下,声音稍微提高一些,说道:“李姑……夫人,昨日冒犯夫人实在……”

李凝勒住马,回头看向楚留香,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夫人,楚大侠,我敬你劫富济贫,救济百姓,但我并非路柳墙花,也不是那些由你招惹的女子,我已经警告过你,再有下次,休怪我刀不容情。”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只好苦笑。

世道对英俊的男人总是很宽容的,楚留香很少招惹良家,放得开的女人自然喜欢他这种男人,就算保守的良家女子,偶尔撩拨几下,至多是稍稍羞恼,像这样伸手差点被砍手的经历,他还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