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吐完,也顾不得脏,在角落边上脱了力地半靠下来。

边上忽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嫌难吃也要吃,他们很久才喂一次。”

李澈喘了一口气,说道:“你来了多久?”

那人轻声说道:“不知道。”

手脚被捆,黑布蒙头,吃喝全靠人灌,拉撒都在车上,很少有人能冷静下来计算时间。

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李澈盘算了一下,对那人说道:“我在岭南被抓,从路线上来看,他们由北到南横穿地图,应该快到目的地了。”

那人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响,没再说话。

樱素成瘾之后,人会时时发渴,李澈也没有再撩拨这人说话的意思,到处都是叫着要喝水的人,到处都是难闻的屎尿气味,他闭上眼睛,艰难地用入睡来减轻煎熬感。

李澈说得没错,从岭南干了最后两票之后,这一批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李澈被喂了四次流食,都被他自己吐了个干净。

然而他知道,如果再不进食,就算没能樱素成瘾,他也会活活饿死。

先前在马车厢里和他说话的那人一直在他身边,同批马车的人被分到了一起,李澈被摘下黑布头罩的时候下意识闭紧了眼睛,然而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刺眼的日光,而是一片黑暗。

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只能听见周围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