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猜对了。”荼毘点点头,轻轻扬了扬嘴角,蓝眼睛里蕴含着温柔的笑意,仿佛海天一色的尽头,仿佛昼与夜交接时天光乍破那一瞬间的柔光。
“当时妹妹还不甘心,说夏耍赖,肯定提前告诉我了。”
荼毘说的话,霍克斯一句都没听进去。荼毘笑起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像是要跳出胸腔。
霍克斯甘愿溺死在这蓝色的温柔中。
此时温柔地回忆过去的荼毘很好看,过去安静时刻的荼毘也很好看。
像是他的灵魂深处的梦里面,那最美的爱琴海。
霍克斯曾经朦胧地意识到他自己是喜欢荼毘的一刹那,荼毘是寂静的,是沉默的,好像已经渐行渐远地离他而去,可望而不可及。
荼毘那个时候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认真而又专注。
人们常说,认真专注于一件事情的男人,最是性感。
而那个时候,霍克斯安安静静地看着荼毘绘画的模样,画笔在他手里,好像是活着的一般,流畅灵活地在画布留下属于色彩的痕迹。
像是活着的一样。
霍克斯在沉默中安静无声,从五万英尺的高空坠落。
但荼毘的沉默远不止如此,明亮如光,简单如笔。沉默是他与灵魂深层次的交流——在艺术的世界里。
他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他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他就像是一盏灯笼,在那里静静地散发着光芒,不是特别耀眼,但也足够明亮。
一幅画完成的彼时,他回过头来,不用多说什么,一个字,一个微笑,对于霍克斯来说就已经足够。
霍克斯也会心满意足地回以一笑,尽管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欢喜些什么,究竟在满足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