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荼毘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袋子。

安室透垂眸,视线扫过荼毘系着绷带只露出了指头部分的手,“我和先生您以前认识吗?您似乎有空就在看我……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对吧?”

“以前的确见过,”荼毘想了想,他不觉得这有何需要隐瞒的,对方以前连他家里面的情况都不知道,只知道轰灯矢是那个人的表弟,便说道:“在火灾之前,还未变成这副模样的我,会去找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

“你说过,我的眼睛跟他有一些像。”

荼毘在那一刻能够清楚地看到安室透的笑容凝固了。

荼毘的心情在那一刻也凝固了。

不,应该说,属于轰灯矢的一部分凝固了。

“我…很抱歉。”安室透……不,降谷零的声音变得低沉。

在人群嘈杂的波洛咖啡厅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依旧很清晰,但荼毘宁愿不要听得这般清楚。

“没,没有,”荼毘没有想过童年难得美好的记忆,难得美好的相处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嘶哑了起来,“你才是,一路小心。”

在这条艰难险阻的荆棘之路上,连真正的名字都无法被人呼唤的人啊,请一路小心。

“安室先生。”

……

荼毘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九州,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没有人,霍克斯还没有回来。

他近乎麻木地取出来了凉透了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又一口。

面包片柔软到恶心,黄瓜片也从清脆变得焉焉的,生菜的口感也开始糟糕起来。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