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当日第一次见到这个王翰亭是就觉得似曾相识,而且还打心眼里不待见他,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是旧识。

杨逍也跟着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子老是色迷迷贼兮兮地偷偷打量自己的媳妇儿,原来他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眼!

想到那日在汝阳王府别院内,无缺不知被他揩了多少油去,杨逍的一张俊脸就气得发绿,当下毫不犹豫地啪啪甩了察罕俩大耳光,怒气冲冲道:“这两巴掌是为无缺打的!”

察罕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口角溢血,还没等眼前的金星退下去,杨逍再度抬起手啪啪扇了察罕俩大耳光,火冒三丈道:“这两下是替我自己打的!”

说完还待再替明教诸位高层打两巴掌,察罕见状立刻语声含糊地不住求饶:“大侠我知道错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再打下去都没人认得我了,你们还怎么拿我当人质和山下的大军谈条件?”

杨逍一想这话倒也有理,遂住手道:“山下真的埋伏了十万大军?说实话,不然阉了你!”

察罕身子顿时一抖,继而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一颗被打掉的牙齿,口齿不清道:“只是号称十万,其实只有五万大军。”

杨逍粗略一估计,目前明教能作战的不过两万多人,而且这两万多人的头领们还中了十香软筋散动弹不得,无法亲临战场指挥,倘若当真打起来必败无疑,看来这次还真得以察罕特穆尔为人质要求罢战,就算达不到罢战的目的,起码也能多拖延些时候。

杨逍正在心内计较着,阳顶天忽然开口问道:“领军的是谁?”

察罕立刻答道:“威武大将军蛮子。”

杨逍闻言险些笑喷,心道这些鞑子取的名字真诡异,叫特穆尔(又作贴木儿)的数不胜数,叫脱脱的也是大有人在,现在倒好,竟然连蛮子都出来了。

阳顶天却知道这个蛮子也勉强算是一代名将,很多义军都在他的手下吃过败仗,顿时心生警惕,问道:“他们在山下埋伏了多久?”

察罕老老实实答道:“已经有两三日了。我和他们约好今日申时三刻发动总攻,想必他们此刻已经开始进攻了……”

一句话未完,忽然有个声音远远传来:“报!数万元军大举进攻,五行旗抵挡不住,已被他们突破两道防线……”随着声音,一个烈火旗下打扮的小兵进入大厅内,看到厅内诡异的情况后,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阳顶天淡淡地扫了那小兵一眼,声音低沉地开口:“继续说。”

小兵被他充满威严的目光一扫,心中不由一凛,连忙继续说道:“烈火旗死伤严重,请求派人增援。”

阳顶天缓缓点头道:“你传我号令,让五行旗全力顶住,我立刻派人增援。”

小兵领命躬身退下,转身朝着厅外跑去。

这边杨逍再度掐住了察罕的脖子,双眼微眯道:“快交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否则立刻要你狗命!”

察罕恐惧地看着杨逍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知道这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骇得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细汗,强自镇定道:“解药不在我身上。”

杨逍目光更冷,掐住察罕的手微微用力,察罕惊恐道:“谁下毒害人还会随身携带解药啊?我来之前专门把解药交给玄冥二老保管了!”

杨逍知他所言非虚,遂放开手,正打算回头请示阳顶天下一步怎么办,忽听外面一声凄厉的惨呼,紧接着呼地一声一个人从门外飞了进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显然是已经断气了。

众人凝神一看,发现这倒飞回来的正是片刻前出去报信的小兵,于是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却见一个身材庞大肥胖的中年喇嘛带着十几名黄衣喇嘛大步走了进来。

杨逍一眼便认出这个胖喇嘛正是数度与自己为难,还重伤过花无缺的密宗黄教宗主巴思拔法王,几乎同时巴思拔法王也认出了杨逍这个杀徒仇人,两人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互相射出几千把眼刀,恨不得用仇恨的目光将对方身体刺出几千个透明窟窿来。

察罕见到巴思拔法王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问道:“巴思拔,怎么是你?玄冥二老那两个老混蛋呢?”

巴思拔法王仿佛这才看见察罕特穆尔,看了他一眼答道:“回禀小王爷,玄冥二老在山下督战,让本座先杀上光明顶接应!”

一旁的杨逍闻言,不由嗤笑一声淡淡道:“不用接应了,你派人回去告诉玄冥二老,让他们交出十香软筋散解药,并立刻退兵一百里,否则就等着给他的小王爷收尸!”

旁边的杨逍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肝火上升,立刻几步走上前来伸手在王翰亭耳后一摸,果然摸到一条细细的缝隙,遂顺着那条缝隙将王翰亭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下面果然露出察罕特穆尔那张熟悉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