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没有出远门,何以把门窗关得这么严实呢?即便天气转了凉,也得通风不是?

想到这里,她快步上前,挥手驱跑那几只乌鸦:“去去去,走开!”

正要粗暴地推开门,她犹豫一下,还是改成了温和一点的叩门:“请问,有人在吗?”万一是她想的太多,里面有人在,被吓到可就不好了。

许久,鸦雀无声。

她把手放在门边,用力一推,门没动,似乎是被下了什么法术禁制,寻常人根本无法破开。

再不迟疑,她在腿上凝力,飞起一脚便将木门踹的四分五裂,激起一阵木屑飞舞。

不等她挥着袖子驱散灰尘,先被门内的情形吓了一跳。

地上杂乱地横着五具尸体,每具尸体的皮肉上皆布满条条道道血痕。

样子最惨的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衣裳破烂,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在手臂、后心、腰腹处,竟然还被剜下几大块皮肉。

一个大约十岁的女孩子,她眼睛睁得老大,身体下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四肢扭曲着,双手离门却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

腐尸味扑面而来,扶绪忙掩住口鼻。即便她动作快,也仍是被恶心的不行。尸虫乍一见到阳光,纷纷蠕动着没入伤口里。扶绪本是一脚踏进了门,见状,又默默退了出去。

看着满目的血红,她能想象到人死那夜屋子里血流成河的场景,大部分的血液已经渗到了土地里,小部分的血液一滩一滩的未干。看样子,人该是没死太久。

可是屋子里这般浓厚的血,她在门外居然没闻到半点血腥味,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她正四处打量着,被她驱跑的几只乌鸦又顽强地飞了回来,从她身边挤进门,落到尸体旁,兴奋地扑扇翅膀乱叫。屋子里妖气缭绕,扶绪环视一圈,看不出是什么的妖气。想了想,她弹指打出一团华光,将啄着腐肉的乌鸦们包裹住,丢了出去。随后捏诀在屋子外罩了一层结界,以免屋子里的尸体化成厉鬼,也防止伤人的妖物来毁尸灭迹。

可结界还未成形,她倏地感到一阵彻心凉骨的杀意。猛地回过头,身后空空如也。

这里真是太蹊跷了,她手上动作加快。结界成形后,她再不耽搁,飞身离去。

扶绪前脚刚离开,墙角处的墙面突然鼓动一下,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墙面上走了下来。她蒙着面纱,裸|露在外的眼睛杀意四溢,狠狠地用眼风剜了一眼扶绪,走到结界外,抽出腰间的短刀,朝无形的结界划去。

刀甫触碰到结界,便被结界上燃起的火融成了铜水。她惊慌地脱手,可还是被火燎到那么一下。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她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多管闲事!”她冷哼,双手捏诀,借土遁离开。

而原本离去的扶绪,怎么想怎么放心不下,又折返回来。正打算再翻墙进来看看,却闻到了一股妖气。她忙念诀隐身,趴在墙头,谨慎地朝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