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吞吐,在沧桑的礁石上破碎成浪花,夹着鸟类落下的雪白的翎羽,沉静而温柔。吴邪的目光也离不开他一眨不眨的凝视,浸着咸湿气味的海风从感官里慢慢淡去,他的手指渐渐停下了。

就在他即将抽手而走的时候,解雨臣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就像很久以前他们深夜对戏,解雨臣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手,邀他跳一支令人迷醉恍惚的舞蹈。

此时遮挡在云后的夕阳终于跳出了云烟,热烈的光芒灌满天地。两人同时都禁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对方,金光带着热度,好像是某种忽然澄明的念头,某种滋生情感的温床。

大概过了半分钟,吴邪余光一扫看到往这边张望着的众人,尴尬地移开了视线,顺便甩脱了解雨臣的手。刚才那种近乎魔幻的感觉消失了,解雨臣又抽了一口几乎烧到手指头上的烟,把烟头摁灭,低头徐徐呼出最后一口烟。

吴邪瞧了他一眼,不大自在地说:“也少抽烟。”

他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吴邪一番,忽然倾身凑过去,把嘴里含着的最后半口烟直接吐在他鼻前。

解雨臣抽的是焦油很重的云烟,而吴邪平常写歌又作曲还要唱,只抽抽小清新的蓝澳门云斯顿,哪里扛得住这种老流氓级的烤烟,顿时后退数步捂鼻狂咳。

“你管的不少。”

吴邪道:“我关心……咳咳……关心你,还不行了?你这是什么,咳……高冷男神病?”

“其实这本来无所谓,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解雨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搭起来的摄影棚扬了扬下巴,“回去呆着。”

吴邪老老实实走了,顶着众人充满八卦意味的各色视线,硬着头皮打哈哈。

傍晚风不小,吹得摄影棚上挂着的七七八八的外套飘扬不止,招魂幡似的。吴邪倚在一把椅子上,铅笔头在五线谱上胡乱划拉,各种音符在脑袋里冲撞。

这几天解雨臣控主场控得厉害,新人副导演王盟被他骂跑。前期工作解雨臣是老大,幕后制作吴邪就是中心了,他就跑到脾气比较温和不常吼人吴邪旁边找安慰,有一搭没一搭地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