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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宫先生看腻了温室里的花,就喜欢野兽未驯时森寒的獠牙。它们捕猎时矫健的姿态多么迷人啊,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沾满了弱者的血。但那对真正的猎人构不成任何威胁,它也许能在反抗中抓破猎人的衣袖,却还是被迫翻过身来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虽然娇花和猛兽对他的吸引力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宫先生略略带着点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时间太紧了。

宫先生并不知道梦境中鲨鱼这个映射的行为轨迹一定程度上与梦主秦川的潜意识有关,半小时后开会这个设定就是因为秦川想洗完澡立刻走人。

走廊里乌央乌央站满了荷枪实弹、面目凶恶的马仔,三方势力泾渭分明,黝黑东南亚面孔的是闻劭的手下,白人为主的是鲨鱼的保镖,宫先生带的人比较少,稍显势单力薄,但个个西装皮鞋墨镜,一看便知训练有素,而且老板酷爱装逼。

见宫先生带着秦川过来,马仔们倒是都很给面子,一个白人还替宫先生推开了会议室的实木大门。

秦川看到推门的白人明显在等他,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温度明显比走廊低了不少,空气仿佛凝固着,巨大的圆桌旁只有三张成等边三角形的椅子,坐了鲨鱼和闻劭两个人,阿ken和金杰分别站在他们身后。

宫先生毫不意外地走过去,无声地拉开空着的椅子坐了下去,温和地侧头唤了一声:“秦川,站到我身后来。”

这是宫先生第一次直呼秦川的名字,川字为阴平调,尾音较高,宫先生那把锦缎般的嗓子说出来竟无端有些轻佻的意味。

【科普:一声二声都是平声,前者阴平、后者阳平;三声是上声,普通话不区分阴上阳上;四声是去声,普通话不区分阴去阳去。普通话没有入声,原本汉语中的入声字现在都脱落韵尾、改读其他三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