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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秦川大汗淋漓、浑身无力,湿得仿佛刚从水里抓了犯人上岸,然而犯人珍重地握着那个已经自动跳档的小球,感动地望着瞳孔涣散的秦川,强行把秦队怒视阶级敌人的凶狠目光理解成拳拳爱意绵绵情丝:“老婆,你辛苦了,从今以后你老公我——老宫家就后继有人了,你说我为这个孩子取名为’宫廷画师’如何?”

秦川:“……”

他不顾嗓音嘶哑,把他刚生出来的名为“宫廷画师”的跳蛋——同时也是宫家十亿家产继承人——夺过来远远一扔,怒斥:“姓宫的你【哔——】【哔——】啊!你是不是【哔——】啊!拿个【哔——】跳蛋当儿子,还让我【哔——】给你生,你【哔——】脑子里都是【哔——】吧!你祖宗不得被你这个【哔——】气得在九泉之下【哔——】啊!”

第26章

恭州市上空阴云密布,空气沉重潮湿,半山腰的公墓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咸腥。

一身纯黑西装三件套的宫先生礼仪得当地劝走了最后一名吊唁者,转身走到秦川身边把他拉起来,替他整了整袖上别的黑纱:“快下雨了,回去吧?”

秦川靠着宫先生站直,视线犹自茫然地扫过墓碑上岳广平苍老带笑的黑白照片,明显还在神游:“回哪?”

宫先生凝视着秦川,轻轻说:“回家。”

秦川已经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年轻的时候折腾太过,大概是预支了之后的好时光,人到中年就开始皮肤松弛、毛孔粗大、口角下垂、眉间褶皱,虽然身材保持得很好,但伤病也开始结伴找上门来。

但还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