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年轻的首领低吼，无法点燃死气之火，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由开始有些惊慌。

是的，没有了死气之火，即使有了手套，有了戒指，有了匣兵器，他也无法使用。没有了死气之火的vongo boss——就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做了什么？只是做了个小小的试验而已。”男人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液体，慢悠悠地晃动着，“阻断死气之火在一个人体内的流动，即使体内有着再充沛的火焰，也无法使用出来——我一直在进行的研究，如何，很有趣吧？”

年轻的首领紧紧咬着牙，勉力维持自己的冷静。

“vongo，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说着，下一秒，他的右拳重重地击在年轻首领柔软的腹部。

身体尚未从麻药的药效中恢复过来，仍旧处于虚弱状态，加之因为死气之火无法使用而惊慌失措，年轻的首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躲开，身体向后飞去，跌落在地。

将喉头的腥甜咽下，年轻首领金棕色的眼眸跳耀着愤怒的火焰。

树大招风，更何况是在这个暗潮汹涌的黑手党的世界。一个强大家族的boss意味着荣耀与服从，同时也意味着威胁与死亡。从初代建立vongo到现在的第十代首领，vongo也不过就经历了100多年的光阴，照这样计算，每位首领平均在位也不过10多年。

年轻的首领在踏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便已经有了随时失去生命的觉悟。

他不惧怕死亡，以reborn的话来说，这是一场赌上性命与尊严的战斗。无论是否失去生命，vongo的首领也绝对不能失去尊严。

“罗莎莉亚在哪里。”以手撑地，缓缓起身，年轻的首领凝视着眼前面露讽刺的男人，“带我去见她。”

“呵，你还真是对她上心。宁愿因为这个女人被抓，在死之前还不忘见她一面。”男人缓步走到年轻的首领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与嘲笑而扭曲，“早就久闻vongo首领仁慈的美名，能够为了一个不是自己家族的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还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愚蠢还是天真。”

“我只是有自己的坚持。罗莎莉亚是我的同盟家族，也是我的朋友。”年轻的首领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我之所以会成为vongo的首领，就是为了保护我重要的同伴。”

“哈？保护？”男人的面孔越发扭曲，捏着年轻首领下巴的手不受控制地加大了力道，几乎要将那地方捏碎一般，“你有资格说什么保护？！vongo的首领，也不过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罢了！你所谓的保护，难道不是建立在血型与杀戮上的吗？！为了保护，你又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人？！我们曾经卑微地匍匐在你的脚下，请求你的原谅，但是你却不肯把仁慈分给我们丝毫！死了——全死了！亚尔维斯，就在一夕之间被你彻底地抹杀了！”

锐利的指责，硬生生插/进年轻首领柔软的心脏，撕扯着他的灵魂。

沢田纲吉早就了解到，有多少人爱他，就会有多少人恨他。他保护了多少人，就伤害了多少人。

世界上没有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完美的道路，他——沢田纲吉，只是沿着自己选定的路努力走下去罢了。

排除家族的敌人与隐患，保护家族的友人与同盟，只是这样而已……

“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家族的首领。”沢田纲吉轻轻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抹杀掉所有的动摇与迷茫，“我……庇护不了所有人。”

男人沉默了，半晌像是失去所有力道般垂下手，转过身去。

在那一瞬间，年轻的首领看到他眼中深深的悲伤与痛苦。

背对着年轻的首领，男人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在找回自己的冷静。

“这种无聊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你不是想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吗？”男人扬了扬手，对着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走吧。”

旁边两个人，一左一右想要架住年轻首领的胳膊，却被他甩开。昂着头，年轻的首领神色间傲慢又尊贵，“不劳费心，我自己可以走。”

前面的男人回过头，看到年轻首领的表情，嗤笑出来，“是啊是啊，我们高贵的vongo十代目只不过是没了死气之火罢了，又不是成了断手断脚的废人，自然可以自己走。”

——没有了死气之火……的废人——这样的事实让年轻的首领紧紧抿了抿嘴唇。

年轻的首领不知道这个效果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如果是前者，那么问题并不算大，但是如果是永久的……年轻的首领在心里苦笑，那么vongo马上就会拥有十一代目了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年轻的首领低吼，无法点燃死气之火，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由开始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