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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葛藤谦皱眉问,他花了十几分钟才让兄长相信自己是谦,并安抚住他躁动的情绪。眼前的男人同过去大相径庭,记忆中的男人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俨然是社会精英、会社的中流砥柱,他面孔饱满,声音洪亮,几乎是个无缺点的完人,葛藤谦厌恶好好兄长带来的压力,却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离家出走大半原因归于此。

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同,他面色苍白,身材纤细至病态,两颊的肉凹陷下去衬得颧骨更加高耸。胡子是剃干净的,轮换的护士说才帮他处理过胡须,至于头发太久没修剪已经变得很长,女气是没有的,只让人觉得赢弱。

而他的眼神,曾经饱含宽容与力量的双眼变化最大,病院中的葛藤辉目光涣散,视线无法长期集中在一点上,盯着兄弟看了一会儿,却因不可抗力游离了,一会儿看墙壁,一会儿看天花板,长时间注视他人已经变成了酷刑。

对他的酷刑。

“他的精神很脆弱。”主治医生选择用通俗的语言介绍葛藤辉的情况,“注意力无法集中。”

“总要有原因吧。”打见到葛藤辉开始,葛藤谦的眉头就未松开过。

“幻听与幻觉。”主治医生说,“我们很不建议让他出院,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他的症状没有好转。”

“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幻觉?”

“笛声。”医生的回答令他诧异,“他说自己能听见笛声,视觉上则是看见女儿失踪、投海等一系列的惨状。”

葛藤谦没说话,他甚至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要说是侄女春琴的现状了,此时只能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沉默地聆听。

“那他……”他尽量让自己表情更具有温度,也更关切,“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不知道。”主治医生无奈耸肩,“从医学角度来说,长时间治疗未取得成果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