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说儿行千里母忧万里,这言哥儿才刚刚走,我这心啊,就开始担忧起来了。”

“大嫂放宽心,左右还有夫子在呢。而且言哥儿又是个聪明的,左右不会让自己步入危险之中的。”

季二婶虽说这么宽慰季阿娘,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没有底,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此去京城可以用千里迢迢来形容。一路上,不管是夫子也好,还是季言之也罢,心情都有些沉重。临近京城的时候,季言之甚至将一直锁缭在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老师,当今圣上是想将天下士子都赶尽杀绝吗?再不见好就收,朝野怕是真的要因此而动荡了。”

“只怕当今圣上想控制局面,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夫子的回答,季言之并不感觉到意外,因为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后,隐隐就有预感,如今朝廷做主的人一定不是他,而是……应该是那位认为自己‘一抖王八之气,就由无数英雄豪杰拜服’的陈七公子做主吧!

季言之这个推断很不靠谱,但是有一定理由的。即使陈七公子的气运少得让季言之以为他是个假男主,但结合他推断此方位面应该是绝对女主的世界……

绝对的天命之女又还致力于辣鸡堆里把男人捡回来,所以季言之才会断定如果当今圣上的身体差到已经无力处理国事朝政的地步。那么必然是陈七公子在监国处理朝政。

至于为什么不是被其他皇子群起而攻之,却依然健在的太子监国处理国事朝政?呵,要知道那正德帝虽说万般赶不上康熙,但疑心病这点,却是不逞多让的。

如果不是这次的科场舞弊案闹得前所未有的大,涉及面也前所未有的广,季言之是懒得管下一任的帝王是脑残还是脑残。可如今就连季言之的三位挚友也无辜牵扯其中,季言之就少不得要出手‘教导’陈七公子做人的道理。

“现在还没有到京师,说什么都是揣测。”夫子看了一眼,表现得很沉重冷静的季言之,像是在教导他也像是提醒自己道:“等到了京城,好好打探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再见机行事吧。言之啊,放心,老夫一生心血皆在你们四人身上,不管是你还是松阳他们,老夫是不会让你们背负莫须有的污名而蹉跎一生。”

季言之心悦诚服的拱手:“学生也会竭尽所才,助老师救出天下如辜受牵连蒙冤的士子。”

夫子欣慰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语,而是靠着简陋的马车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季言之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夫子的身上,便弯腰出了马车,在驾车的车把式身边坐下,开始天南地北的侃起了大山。马车继续前行,终于在三天之后抵达了京师。

在客栈稍作休整,夫子便开始外出访友走关系,季言之也开始了自己神神秘秘的举动。

与夫子一日比一日来得要忧心忡忡所不同,显然随着时间流逝,季言之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放松。那种胸有成竹的作态,让夫子打从心里感到好奇。

不过夫子并没有询问。一来夫子也算了解季言之的为人,二来也是怕走漏了风声,影响到季言之的布局。因此有时候季言之神神秘秘的外出,又神神秘秘的回来,夫子都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