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哑口无言的看着季言之,因为她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子陌生得可怕。

她是觉得季言之各方面都比不上朱翊镠,认为他之所以能够登上皇位,不过是因为明穆宗朱载垕的前面两个儿子皆夭折,排序为三的季言之(朱翊钧)一跃成了正儿八经的长子。按照文人讲究的嫡长子继承制,属庶但占了长的季言之(朱翊钧)便顺其自然的登上了皇位。

李太后心疼幼子朱翊镠年龄到了,便会前往所属封地当他的藩王,从此母子难得见上一面,所以便动了邪念,想拉朱翊钧这位处处不如幼子的长子下马,扶幼子朱翊镠上位。

她倒是没想过要朱翊钧的命,只不过愚蠢且偏心的女人,从来不会考虑被亲生母亲、亲弟弟拉下马的长子下场会有多凄惨。即使当时没死,不久之后也会死去各种的意外。

从历史上来看,李太后没有成功将朱翊钧拉下马,换朱翊镠来做皇帝。但历史上的朱翊钧可是患有严重足疾的,到了后期能够亲自执政的时候,他的身体虚弱到连正常的政务都不能处理,以至于落下了‘万历怠政’的说法。

季言之嗤笑了一声,虽说李太后安排那位叫银杏的宫娥给朱翊钧秘密下的药是一种十分慢性的毒药,在银杏‘善良’的控制用量下,估计见到成效,大约要十多年。但拜托,季言之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无视有人给自己下毒的事,即使那毒药只能造成他人到中年的时候患上严重的足疾,并不威胁他的生命。

反正李太后被他简单粗暴的解决,那受了李太后指使的银杏自然也讨不了好。季言之的心中,可没有放过‘血脉亲人’之后,再放过背叛者的说法。

他选择直言跟李太后说自己已经察觉到她私底下所做的一切阴晦算计,并表明自己会把李太后对原身的深情厚爱好好的回报到她疼爱的小儿子朱翊镠身上,不是报复,而是理所应当的警告。

而且李太后凭什么认定,在她为了小儿子对原身出手后,季言之这位取代了原身的执行者,会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回报一二……

所以说蠢货就是蠢货,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造就了她以后只能困于慈宁养病。

而那个蠢笨如猪,比人还要飞扬跋扈的朱翊镠,呵,成年之后前往封地就藩也太便宜他了,就让他成为大明开国以来第一位留住紫禁城,与太后毗邻的藩王吧。讲真,季言之回想起康熙帝左圈一个儿子右禁一个儿子,末了还把儿子关进养蜂夹道的事迹,还真有点热血沸腾。或许在把朱翊镠圈禁起来后,他可以试着把那群不事生产,活着纯属浪费粮食污染空气的宗室藩王们全部迁到京城来……

转瞬之间,季言之心情就变得好好。

他看着李太后,罕见的露出了微笑。可惜前面他才刚说了要以杀猪的方式对待朱翊镠,所以接收到这抹微笑的李太后理会到了什么叫做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