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娖眨了眨眼睛,随后低头认真思索。季言之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为君者忌讳感情用意,也忌讳情绪起伏过大,从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朱徽娖一心想做一位伟大的女皇,至少是武则天级别的女皇,所以季言之的一言一行,朱徽娖即使有时候不能理解,也会细细的记住,准备嚼碎了慢慢的理解。

不过这回,季言之很显然说得浅显易懂,早慧的朱徽娖仔细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季言之为何这么说。

朱徽娖点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只是儿臣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爽,那个鞑子皇帝凭什么嘲笑父皇只有儿臣这么一个骨血!”

“朕也不爽啊,在朕看来,朕的娖儿可比天下大部分的男儿都要出色!是女儿身又如何,只要手掌朗朗乾坤,让治下一片清明,开创盛世大明,便是好的继承人。何况……”

季言之笑了起来,声音甚至透着一丝狭促:“何况朕的娖儿以后是娶男子,而不是嫁男子,所孕子嗣必然延续老朱家的血脉。才不像皇太极,儿子是生了那么多,但大多都是莽夫,只需稍微挑拨,就能令大清乱上好一阵子。”

说完季言之的微笑也转变成很明显的坏笑,显然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胆敢写国书来嘲笑他的皇太极。

朱徽娖想必也猜到了这点,所以没再谈论话语,而是继续批改奏折。

朱徽娖从成为皇太女之后,就公开的开始批阅奏折。朱徽娖字迹不像传统女子所学的簪花小楷,从本质上来讲她的字迹比较接近瘦金体,不过少了一分本该属于女孩子的柔美。

这几月,大明一直以来都是相对的风调雨顺,季言之又严令各州县官员上疏之时不要尽写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情,所以每天收到的奏折相比以往少了不少。

朱徽娖很快就批阅完了奏折,季言之再快速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的疏漏后,已经临近了晌午。

王承恩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笑得好像一尊弥勒佛一样的问是否传膳。

“传!”

随着季言之这句话吐露出口,一位位年轻靓丽的宫娥鱼贯走进了大殿,将手中端着的盘碟盅,放在了刚刚摆放在大殿中央的八仙桌上。

上的御菜不是标准的一百零八道,而是只有二十来道。

这是季言之从上位之时就下定的规矩。因为对于当过好几世帝王,也当过平头老百姓什么都见识过的季言之来说,每回绝大部分动也不会动的一百零八道御膳太奢侈了,季言之自然做不到在百姓们为了一日三餐奔波之时,最该为他们负责的帝王却每日山珍海味,大肆浪费。

吃了午膳,稍作休息,季言之便将朱徽娖带到了藏书阁,开始讲解兵韬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