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影从小就看寄云舟不顺眼,在他十五岁不得不搬离月凌苑单独居住时,将才是八岁的紫荆衣给带了回来,让寄云舟黑了脸。

紫荆衣虽是长老之徒,但天资聪颖,性子一言难尽,和金鎏影很处得来,所以就被紫荆衣带来给寄云舟添堵了。而苍在这一方面和金鎏影难得一致,也送了翠山行过去。

不过紫荆衣却是很看好寄云舟,总是尽量撮合流照君和寄云舟,认为金鎏影和苍纯粹没事找事干,尽做些幼稚的事情。

三年前,紫荆衣和翠山行也十五了,搬离月凌苑,金鎏影有迫不及待地又将尚在襁褓,失去双亲的墨尘音送来了月凌苑,保证一直有小孩子在,绝不让寄云舟太好过。

说起来墨尘音的亲身父母流照君和苍都认识,还一同上过课,也参加了他们的道侣仪式,结果却在一次外出除魔中双双身亡,只留下了墨尘音这么个不足一岁的孩子。有时候生死来的太突然,总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道侣仪式什么的,干嘛要这种承认呢?”流照君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可真是渣啊,蹉跎了别人二十年,却连个名分也不给,可自己还是放不下,也不敢再进一步了,觉得就现在这样也很好,虽不讲明,又心知肚明,发乎情止乎礼。

“啧,胆小鬼。”紫荆衣翻了个白眼,流照君的鹌鹑心态他再了解不过了,自己都助攻那么久了,却还停在知己以上,情侣以下的程度上,有很大的因素都是因为流照君不敢触及那份感情,寄云舟进一步,流照君就退一步,绝不逾矩。再加上霹雳情缘多悲剧的诅咒,流照君更不敢了。

流照君才不管紫荆衣怎么说呢,真是孩子越大越不可爱,以前还会甜甜地喊自己“师叔”,现在心情好就“玄君”,心情不爽就“流照君”,真是不“尊老爱幼”。

“好了,你先回月凌苑吧,我带墨尘音去找翠山行喂食,再去找找小苍,你快回去陪陪你家寄公子吧,否则那低气压,真要吓死个人了。”临走,紫荆衣还不忘调侃一声。

流照君欢快地奔回月凌苑,但在快进去时又收敛了高兴的神态,一副稳重的样子,迈步走了进去。

果然,寄云舟又坐在庭院里那棵月凌树下的石凳上,指尖一下下敲打着一旁的石桌面,神态虽然平和,但周身的气压绝对低。

流照君越发怂这种样子的寄云舟了,总觉得这么一副大佬的样子,自己绝对惹不起。

“此处雪大,风雪不息,世间凛冽我为你挡,为此风雪白头也是共白头了。”

这些年寄云舟也是发现了,流照君总会冒出几句“甜言蜜语”,对象不限是谁,偏偏像是不能自控一样。要是对自己说还好,要是对着其他人说的,呵呵,自己没爆发可真是好脾气啊。

指尖一顿,寄云舟淡淡说道:“回来了,那只小老鼠也值得你亲自去找。”

“那是松鼠,不是老鼠。”流照君再一次纠正寄云舟对小苍的错误形容。寄云舟一脸的不以为然,反正都是鼠,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