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海倒是一下子空了不少，安静了不少。”太史侯带了些失落。

按理说亲手教导出如此多的有成学子，他该感到自豪，但内心空荡荡的感觉尤为强烈。

“好友，今年过年，吾去外面走走。”

“需要吾陪同吗？”弦知音问道。

“不需用了。”

无辙迹自然也提交了结业，特别顺利。

姬云霓本来是没打算结业的，但不知为何，又提交了，还算顺利地结了业，剑法飘过，但术法上等。

“云霓，你什么时候回姬家？”无辙迹在山亭见到了找了有半个学海的姬云霓。

今日的无辙迹装扮尤为不同，往日的粗布衣衫已经换下，儒门经典风格的儒衫精致华贵，叶沧澜亲手所铸的剑背在身后，整个人神采奕奕，焕然一新。

姬云霓按下轻拨的琴弦，琴音渐歇，这才抬头看向无辙迹。

姬云霓在今日穿的是一袭橙色衣裙，和刚入学海时同样，明艳华贵。裙摆绣着桔梗花铺在地上，披帛被风吹动，上面的蝶影纷飞。

姬云霓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和婉，气质温润似水，岁月安好。

无辙迹突然脸就红了，他原本第一眼就对姬云霓有好感，不仅是因为她是凌剑主他们的朋友，还因为那一身的气质。

他的母亲也有着这么一种岁月静好的气质，但姬云霓没有那种忧愁，却有着一股被保护得很好的澄明。

无辙迹就是这么被一步步地吸引，最后在那次梅雪宴，在姬云霓哭着跑出去时，无辙迹就在心底发誓，若是自己有幸能娶到姬云霓，一定不会再让她哭泣，眉间永远不会染上自己母亲当年的愁绪。

“嗯？”姬云霓清澈的目光看向无辙迹微红的脸庞，却是让无辙迹耳朵根子都红了。

深呼吸几口气，无辙迹左手默默攥紧了衣角，右手托出一枚红豆，终于是说出了自己今天想说的话：“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姬云霓看向无辙迹掌心中的红豆，晶莹圆润，红得漂亮，显然是精挑细选，这才送给自己的。

抬眸看向无辙迹，无辙迹目光期盼地看着自己，紧张的额头都已经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