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药了。”补剑缺的声音带着些许轻佻从背后传来。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送来药,此时一身暴露前胸的衣裳,大大咧咧的走过来,墨镜架在鼻梁上,眉毛轻挑间带着玩世不恭。
流照君转过身,目光落在放浪形骸的补剑缺身上。刚刚观星测算,补剑缺的命星似乎有些异样,这会是突破口吗?
接过药碗,默默喝完药,将药碗放在石桌上,并未和从前一样立即赶走补剑缺,流照君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着他收拾东西,又放下一些甜点碟子,等补剑缺准备自觉离开时,仿佛思考了很久,这才出声挽留:“说会儿话吗?”
补剑缺很是惊奇地看了一眼流照君,眨了两下眼睛,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食篮放在了一边:“说呗。对了,我不是给你了男装吗?为什么不穿?”
“不想被人以后认出来,这样也可以,都是表象。”流照君看着补剑缺,半晌才挪开视线,看向庭院中的柳树:“你很熟悉弃天帝?”
“谈不上吧,只是知道魔皇的身份,算是异度魔界了解的多的魔了。”补剑缺认真考虑了一下,要论熟悉,可能真比不上面前的流照君。
“你们对于弃天帝的忠诚是基于什么呢?创造之恩?”流照君想到异度魔界对于弃天帝的忠心,可以说是霹雳史上极为少见的了。
团结,忠心,强大,坚定,美貌惑人。
这是剧中异度魔界的真实写照,也是为什么正道那么难以对抗的势力。
“难道不是吗?魔皇身为异度魔界的创始神明,我们听命于他理所当然。”补剑缺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流照君掩在衣袖中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一角衣角,用力地指尖都有些泛白,但表面上却是仿佛平时闲聊一般的闲适:“即使弃天帝他创造你们,让你们为他送命?”
补剑缺认真地看了流照君好几眼,但却半点不能从他平静的神情中看出他的心思:“创造既有意义,若是有一个对魔界有利的目标,牺牲也不算什么。”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弃天帝手中摆弄的棋子,看似一个个都性格各异,但却没有自己的想法,一举一动都听命于弃天帝,真的算一个独立的生灵吗?”流照君嘴角恰到好处地勾起一抹微笑,带着轻蔑与讥讽,双眸一瞥间看向补剑缺,“你真的知道弃天帝创造你们的意义吗?”
即使流照君长得再好看,这幅表情还是让补剑缺看着不爽了起来,心中的火气稍稍点燃,语气甚是不好:“那您又知道喽?那既然能知道这么多的您怎么还会被魔皇变相囚禁了起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知道的多就只会有两种下场,一种被囚禁,一种就是死亡。”流照君一点也不生气,目光中的冷静甚至让补剑缺都有些惊讶,其中的轻嘲又仿佛一根尖针刺在自己心口上。
是啊,自己本来就像安稳过日子,可魔皇却是将剑锋早早指向了道境,他们都不得不战。
“你想知道你们被创造出来的原因吗?”端起石桌上的白瓷茶盏,清澈的茶水浅碧,倒映着自己的倒影,晃晃荡荡,流照君觉得模糊不堪。
泄去少许的火气,补剑缺内心有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