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不过,数百年的相处,血脉的开枝散叶,将会成为一种羁绊,想放下都不可能。”伏婴师不需要考虑流照君选不选择血脉,他要的是感情的侵蚀。

“经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异度魔界不需要一个名存实亡,而且严重拖后腿的鬼后,所以,为了生存,为了体现自己的分量,鬼后只能和魔皇圆房,证明自己可以诞育子嗣,受魔皇重视。呵,可能不久后我们就可以迎接鬼族王子公主了呢。”伏婴师好不得意,“想要保住什么,怎么可能会不付出任何代价?想要保住道境一时的安稳?可以,诞育圣魔元胎,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们自然不会为难。”

补剑缺像是才认识伏婴师一样:“心黑果然是你们伏婴一脉的传统美德。”

“多谢夸奖。”伏婴师一点也不在乎补剑缺的嘲讽,甚至直接当赞美收下。

看着伏婴师离开,补剑缺担心地看了一眼幽静的庭院。

流照君一直住在这里,魔界对于他的印象就是魔皇很重视的鬼后,身体不佳,但也纯粹属于花瓶摆设。

如今被伏婴师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内心又是怎样想的呢?

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补剑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坐看圣魔元胎降生吗?阻止,自己又能阻止的了吗?毕竟最不希望圣魔元胎诞生的流照君都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流照君醒来时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年。

侧头趴着,窗外的红纱飘飘荡荡,轻柔如水,在眼前晃来荡去,吸引着自己的视线。

身上干净清爽,身下是宽阔温热的胸膛,两人相贴的肌肤已经有些适应,不再过分抵触,只是自己腰椎以下疼痛酸软,全身骨头仿佛被拆了一样,肌肉酸涩,完全使不上力。

弃天帝在流照君睫毛颤抖的时候就知道他要醒了,此时两个人相拥而眠,让他不由想起了当年的洛神郡一游。

“洛神郡一行,真是让吾记忆深刻。”弃天帝一手揽住趴在自己身上的流照君,宽大的手掌轻轻抚弄他的冰凉如水的长发。

那晚醉酒,可爱乖巧的流照君拉着自己,即使他认错了人,但自己还是心软留下,还和他同塌而眠,这是一切纠缠的起因。当初,自己明明都想放下了,是他牵住了自己。

流照君脸上一红,他想起了自己当初给寄云舟簪花,夸他“人比花娇”,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弃天帝微微起身,让流照君从自己身上下来躺好。前些天的剧烈运动,再加上体质和魔气的冲击,流照君不修养个一个月是完全下不了床的。

即使身下的床再柔软不过,但接触的瞬间,流照君还是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想动一动腰缓解一下,但完全动不了。

扯过轻柔的锦缎云被,为流照君盖好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弃天帝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化作黑羽,直接离开了。

流照君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只是自己依旧疲惫困倦,体内新的魔气与自己的体质相冲突,道魔的对立在自己体内展现得淋漓尽致。

再次感受到了发烧的预兆,流照君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道消魔长本就是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