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胆敢如此有恃无恐,便是吃准了吕布对断袖的厌恶,决计不会碰他。然而笑过之后,忽又生出些落寞与后怕来。毕竟,被人避如蛇蝎的感觉总不至愉悦,再者,倘使吕布当真在方才动了心……
刘协瘪瘪嘴,慵懒地将长发散了,俯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坠入黑甜的梦乡。
丑时,吕布房内。
“嘭!”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从床上笔直立了起来,将偷油的老鼠吓得翻落油灯中。
黑影“哗”地掀开被子,跳到地上。他暴躁地抓了抓头皮,随手扯了件外袍披上,冲到武器架旁,抄起方天画戟,推门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
刘协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穿着单衣推开房门,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吕布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房间,鞋一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司空府的下人们并不认得小皇帝,只是将他当作普通宾客一般,伺候他洗漱、用膳。
刘协笑眯眯地拽住一名侍女的袖子,道:“姐姐,奉先将军还没起么?”
侍女见了这白白嫩嫩、笑得天真无邪的少年,被他一双青如远山、水光粼粼的长目盯着,当下红了脸,柔声道:“将军才睡下去不久……”
刘协惊奇道:“什么?奉先昨夜干什么去了?”
侍女嬉笑道:“听人说,将军练了一晚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