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实在太不起眼了,那万年的时光,他统领着天界的十万天兵,如旭日的骄阳,耀眼且骄傲,他是天界的战神,天界的骄傲。而润玉,不统兵不掌权,就连神职都是个昼伏夜出的夜神,璇玑宫里就连个像样的仙侍都没有,不过几只小shòu,一宅陋室,六界从来都是只知火神,不知夜神。
可就是这样的润玉,到最后却把父神从那高高的位置上赶了下来,他小看了润玉,从一开始,润玉要报复的就不是母神一人,所有负他的,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到现在,旭凤都认为是润玉错了,子弄父兵,谋逆反叛,身名láng藉,哪怕到了现在,天界一统六界,润玉的名声都不是太好。可就是这样的润玉,得到了那个叫锦觅的仙子,全心全意的爱护。润玉没有兵力,锦觅就把花界所有的人训练成战无不胜的士兵然后拱手相送,润玉身后没有追随的势力,锦觅就把魔界打下来送给他,旁人哪怕说一句润玉的不好,锦觅都会拼死维护,那份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意,旭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嫉妒快死过去了。
旭凤时常站在忘川的河畔,遥望着天界的方向,忘川河水沸腾奔流不息,河底都是一些幽冥鬼怪,张扬舞爪乌烟瘴气,可那河流的尽头却是宁静安详仙气缭绕的天界,一条河水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是yīn暗,一边是光明,而旭凤生于光明却最终活在了黑暗。
日日复日日,旭凤就这么遥望着天界的方向,所有的不甘,愤怒,乃至爱慕都变成了荒芜,心像是漏了一个dòng,怎么都填不满。
旭凤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骄阳的影子,沉寂的可怕。
丹朱来到忘川河畔,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旭凤,那个曾经骄傲夺目的火神殿下啊,到底没能一直骄傲下去,这样的旭凤每每都让丹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可怜的凤娃啊!
“别看了,凤娃,回去吧!”
旭凤没有挪步,只是失神的看着天界的方向,对丹朱说道:“叔父,听说天帝又诞下了一位公主,你看那晚霞,红的艳丽,听说是天界为了庆祝公主诞生特意挂上去的,要挂七七四十九日呢,还有那些五彩鸟,已经绕着天界盘旋了七天了,这般排场竟比既明出身时还夸张。不过也是,天界唯一的一位公主,确实值得这般大张旗鼓。叔父你说,小公主长的像谁呢?会不会长的像她呢?我又在说什么胡话,她的女儿,长的自然像她,也许还会带点润玉的影子,反正不会像我。”旭凤苦笑。
旭凤最后的那句话几近不可闻,可丹朱还是听见了,摇头叹息道:“痴儿啊痴儿!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旭凤苦笑,“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可丹朱还是说出口了,“都是孽缘啊,明明就是你先遇上的锦觅,要不是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何至于此!说不定......”
丹朱的话没有说完,可旭凤还是明白了,有时候午夜梦回,旭凤也在想,要是当年他的母神没有杀害先花神,是不是他与锦觅的结局就会不一样呢?大概不会吧,如果先花神没有死,那锦觅从一出生便会是润玉的未婚妻,又有他什么事呢?
到底还是不甘呢!冥冥之中,旭凤一直有一种感觉,不该是这样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该是这样的,锦觅应该爱的是他的,锦觅该和她在一起的。
这天晚上,旭凤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和锦觅历经重重磨难最后终于在一起了,huáng粱一梦可醒来一切终成空,那是大喜之后的大悲,折磨的旭凤几乎痛不欲生。
所以面对鎏英的再一次邀请,旭凤还是答应了。于是天元二十一万五百年,锦觅登基为帝后的一千三百五十年,天界曾经的火神殿下和魔界曾经的卞城公主,趁着天帝陛下产子虚弱之时,举兵造反了。
六界哗然,虽然这些年天帝陛下是霸道专横了些,可只要不惹着她,不说夜神殿下的坏话,他们这些六界生灵活的还是很自在的,夜神殿下心系六界,陂泽万民,不管是神仙妖魔都一视同仁,其他几界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被天界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六界难得这么太平安宁,难道现在就要打破了吗?
旭凤是天界的火神殿下,熟悉天界的布防,竟然就让他们这么出其不意的打到了天界,气的天帝陛下不顾刚生产完的虚弱,提起九霄宝剑就冲到了南天门,怒气冲冲的对着旭凤和鎏英破口大骂:“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竟然敢在我大喜的日子来捣乱,我打不死你们!”
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刚生产的妇人,围观的众人简直惊呆了,天帝陛下到底是天帝陛下啊,就算是刚生产完,也不是尔等刁民可以打败的,天帝陛下以一敌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反叛的两个首脑火神殿下和鎏英公主就被捆了结结实实,转眼就变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