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你什么时候醒的?灼灼小心的凑上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你头晕不?脚疼不?心、肝、肺、都还好吗?
男子缓缓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盯着灼灼道:从你说‘把他留下来做苦力、也不用给他钱的时候’。
灼灼干笑两声,丢下包袱就走开了。谭知风生却还愣在那里无可恋的想,那后面的话他也听见了。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身体和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低头沉思的谭知风,问道:是你?
谭知风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男子。可是从他的目光中,他没有看到一丝对方认出了自己的可能。忽然间他明白过来,男子的意思是是自己为他清理了伤口。他心里一阵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是,不过你别介意,灼灼是开玩笑的,我们不用你报答什么。
年轻男子四处打量了一下,判断出这是一个酒馆的后厨,但他直觉这家店的气氛有点诡异,神出鬼没的猗猗让他心生疑窦,疯疯癫癫的灼灼也很奇怪。
他又用手抹了把脸,把目光落在眼前仅剩的这个少年身上。少年长的雪白,干净,眉目清秀端正却又看不出什么特点,或许一回头他就会彻底忘记。
这时,谭知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往他脸上看来,两人目光相触,年轻男子却心头一震,意外的愣住了。
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但少年清澈的双眸是如此熟悉,仿佛搅动了他内心深处许多不属于他的模糊的碎片,却无论如何也拼不成一副完整的画。
一时间他呼吸忽然有些不太顺畅,他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谭知风紧张的看着他。男子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事。
说罢,他又看着谭知风,加了一句:多谢你了。
他的一只胳膊似乎仍然不太灵便,谭知风便扶着他站起了身。男子将灼灼拿进来的包袱一抖,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同样破旧但还算干净的短衫。
谭知风本来想离开,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换衣服,但见对方一只手总是使不上力气,他只得过去拉起袖子,帮他套上,然后又帮他整理起来。
见谭知风自始至终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男子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便把语气放缓和了些,开口对他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