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行事?放心吧,这次去燕云我必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布挎下的重量让石戚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原来是不愿乖乖待在布袋里的兔子正探出个脑袋四处乱瞧,这个模样让石戚忍俊不禁,她伸手点了点大白兔子的小脑袋,道:“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兔子身大太刀心的今剑兔顺势在她手里蹭着,心说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他可要好好把握好。一想到在红叶小筑时日日吃狗粮的场景,他就恨不得立马变回付丧神的身体提刀砍伤那男人,纵使男人是石戚心心念念的丈夫也无所畏惧。

做出傀儡当成替代品的男人,怎么说都不算个好东西。

被兔子身传染低智商的大太刀付丧神傲娇地哼唧一声。

茶铺里喝茶歇息的众人远远望着那一人一骑和布袋子里的白兔,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这么年轻的姑娘去往燕云这龙潭虎穴,可真会要命啊。’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却发现远处的身影早已隐入了漫天黄沙之中,戈壁上的胡杨荒草在风里摇曳,淹没了那瘦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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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将王耀所写的信函交给驻守在燕云的韩姓将军后,石戚带着兔子住进了他们所提供的客房里。简陋的环境自然不能跟以往相比,所幸石戚也是在江湖中翻滚打拼了好些年的糙汉子身子,此时在这黄沙中的帐篷里倒是有着不一般的兴奋感。

燕云的夜跟中原最大的不同便是能清晰可见地看着天边的星际,举杯对月、金樽美酒,漫漫黄沙中天地人合其一。

今剑兔正肆意地在她怀里乱窜着,偶尔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石戚沾了酒的手指,顿时便醉意朦胧地翻起滚来。见此石戚好笑,随口道了句“真像个姗姗学步的孩子”后,却不想让大太刀的心猛然跳动起来。

他似乎是记着的,那日石戚在被问及对自己的看法时,她的回答——

“像个懵懂的孩子什么都要教他。”

是不是在石戚的心里,他永远只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得不到她的正看。

今剑其实并不懂自己对石戚的执着来自哪里,许是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等今剑回过神来仔细去想时,他的眼里已经容不得另外的女子。在被供奉于佛像下洗净刀刃戾气时,他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万千世界,因物而生,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是不是石戚出现于他世界的这一事实,便是因,便是果?

边关的月夜冷得刺骨,寒风吹过将整个皮毛冻得抖动不止。石戚朝天望去估摸了下时辰,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嘴,领着大白兔子回帐篷下了塌。

大漠风霜,然而被柴火烧热的帐篷里柔情似水。石戚蜷缩成一团,将白兔完完整整地包裹起来,不容一丝寒意袭击到它。她看着白兔的赤红眼眸笑了笑,伸手抚在了温热的小小身躯上,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