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同样跳得很快,却不是怦然心动的那种快,而是心惊肉跳的那种快。
今夜的月色更美,只因沈清盛拔出了他的剑。
沈清盛自现身江湖以来,只寥寥出手过几次,但武林中的消息灵通之人,皆已知晓了他剑法的特点:剑光飞起,如大江东去,去势连绵不尽,又如明月高照,万里共清辉。
有人说他的剑法也许并不算是当世最快的剑法,但一定是最美的剑法。
在今夜之前,公孙兰只觉得这个人眼界狭窄,见识短浅,她并不认为这世上还存在比自己的“剑舞”更美的剑法。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原来真正狭隘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而且,谁说沈清盛的剑法不快?若是不快,怎么能将她困住,令她脱不了身?
公孙兰终于不觉得制造血月是一种浪漫,只因今夜献出鲜血的是她自己。
她的心跳忽然又慢了下来,很慢很慢,慢到几乎不跳了。
但她还留着一口气,因为沈清盛现在还不打算要她的命。
“当日为什么要派人来偷我东西?”沈清盛冷冷地问道。有时不是他不怜香惜玉,而是这些江湖人上的女人都不按常理出牌。
甚至有很多都是疯子。
面对疯子,要么跟他一起疯,要么就把他打回原形。
沈清盛比较喜欢后一种做法。
公孙兰看起来依旧有些疯,她此刻明明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脸色苍白如云烟,但她笑得很开心,笑容犹如第一朵春花绽放,边笑还边咳:“不愧是‘剑圣’。”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要浪费力气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沈清盛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你该庆幸我不是西门吹雪。”
如果他的剑法同西门吹雪一样,一出鞘则必伤人命,那么公孙兰此刻早就没命了。
“是啊,所以我在笑。”公孙兰又咳了几声,“我今夜请你来,本就想试一试你的武功。”
沈清盛可不信她的鬼话,刚刚她可是招招致命,一心一意想致他于死地。
果然,又听她道:“但想杀你也是真的。”
“废话少说。”沈清盛只想知道她或她手下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有关宝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