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又说道:“如此倒该感谢它。”
叶孤城哼了一声,说道:“它帮我找到你,我帮它找它的主人,算是扯平了而已。别忘了,救你的还是我……而且不止一次。”
李寻欢见他皱着眉,不由失笑,立即说:“没错,我当然知道若要记住谁,也该是你才对。”
他们两此时都坐在桌子一侧,距离很近,李寻欢说话的声音又仿佛刻意压低,有种贴在耳边的感觉。叶孤城不自在的错开视线,想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偏又对他的话满意极了,嘴角弧度压也压不住。
房间里一时安静,李寻欢欣赏着叶孤城故作冷淡,又怎么都作不像的样子,偏偏很快有敲门声传来,叶孤城迅速恢复表情,起身去开门。李寻欢略遗憾的叹了口气,看着婢女端了茶点进来,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就出去了,全程也不与他们行礼,也不抬头,不知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李寻欢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对叶孤城晃了晃:“要喝茶吗?”
玉白的手指将同样纯净的白瓷茶杯推过来,窗外阳光照在那比平常人更淡色的指甲上,很漂亮。叶孤城伸出手,也不知是想接那杯茶,还是想握那只手,只是李寻欢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不等他碰到,已经收回手。叶孤城一顿,若无其事端起茶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想来魔教拿来招待客人的茶当然是极好的,但白云城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缺这点好茶,叶孤城只喝了一口就随手放在旁边,手指在桌子遮掩下摩挲着,颇有点不甘心的味道。
等到晚间,山上的温度很快凉下来,婢女又低着头走进来,语气呆板寡淡,请他们去凉亭用餐。叶孤城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请祝尧换个地方,免得李寻欢在外面吹风,李寻欢自己却一点不觉得应该担心什么,哈哈一笑,说道:“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里风景很好。”
叶孤城面无表情,跟着他一起出门。
晚上的东方不败又完全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身娇体软的坐在祝尧身边,看着让人不由自主就想到乖巧可人这样的词。叶孤城对他的武功有多佩服,对他的生活作风就有多别扭,只是冷着脸已成习惯,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什么。李寻欢面上同样丝毫看不出端倪,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与这院子的两位主人打了招呼。
祝尧见了他们很是高兴,立即起身请他们入座,很快就问起让他疑惑的问题:“两位远道而来,还未问过是所为何事?”
李寻欢一笑:“本是一场误会。”
祝尧还看着他们,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误会,李寻欢这才将杨莲亭企图绑架他,夺取曲洋秘籍的事说了。他刚说完,东方不败就冷笑起来:“曲洋那老东西年轻的时候确实厉害,不过成名之后就开始醉心音律,他能有什么秘籍。”
这人面对祝尧和面对别人完全是两副面孔,李寻欢却当没发觉,自然而然一笑:“虽是这样,但江湖上人人为此疯狂,要他们相信只是一场空却很难。”
“人人为此疯狂?”祝尧惊讶道。
叶孤城看向他:“你不知道?”
东方不败虽然深居黑木崖,魔教的分坛却遍布各地,传回来的消息不会少,祝尧其实听说过最近江湖上争夺武功秘籍的事情,但没有在意具体细节。
他知道很多这里的人们不知道的事情,因此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能掌握全局,其实却反而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而错过真相。好在此时醒悟还不算迟。他扯了下嘴角,实话实说:“我以为他们在抢的是《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李寻欢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叶孤城提醒:“华山派。”
是了。他们在破庙的那一晚,华山派和嵩山派打斗的时候就有人说,左冷禅是窥伺自家小师弟的辟邪剑谱。能让左冷禅动心,让华山派如此草木皆兵的,想必也不是普通的功夫,祝尧会想错也不奇怪。
听到叶孤城提起华山派,祝尧好奇道:“两位认识华山派的人?”
叶孤城露出轻蔑之色,说道:“只是有所耳闻。”
祝尧见他不欲多说,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两位见过华山派首徒令狐冲吗?”
见是没见过的,破庙那一晚,叶孤城和李寻欢虽然听了一出好戏,但华山派那些人却一个都没有见到,叶孤城对令狐冲这个名字的印象只来自系统。记得那妖怪曾经说过,令狐冲是一个气运之子,曲洋那麻烦的曲谱本该是他的。至于李寻欢,他是真的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反而问道:“祝公子对这个人感兴趣?”
东方不败看向祝尧,也是很好奇的样子,祝尧干巴巴一笑:“也不是感兴趣,只是听说武林中属五岳最为势大,令狐冲又在五岳的年轻一辈中比较出名,所以才想问问。”
李寻欢又说道:“如此倒该感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