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了一句:“你不是说他们还没有罪大恶极,只许教训么?”

这委委屈屈的解释一出口,薛洋更加自厌自鄙,端起茶碗猛地灌起来。

不待晓星尘继续问,他将茶碗重重一扣,又气恼地交代了:“虽没杀,不过个个见了血,我断了他们使剑的手腕,算是给个教训了!晓星尘,你到底信不信我!”

晓星尘松了口气,道: “我信,你说的我信了。”

他明白薛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些少年心术不正,若不悔改,难免有一天逞凶斗狠祸害四方,虽说薛洋手段仍过于狠辣,可断人手腕已比杀了做成活尸强了。

薛洋听他说相信自己,气消了大半,却还是冷哼一声,只堵气喝着闷茶,也不吱声儿了。

晓星尘想到自己方才草木皆兵,伤了人心,不禁有些懊悔。他走到薛洋身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低声送上一句:“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空气里是一片静默,好半天,晓星尘忽觉腰腹一暖,薛洋的双手已经揽了过来。

人还坐在凳子上,毛茸茸的脑袋却埋在晓星尘的胸口,十足的委屈又依赖的姿态。

“道长,我也是有心的,你若不信我,我也会伤心的。”薛洋的声音又低又涩,双手箍得更紧。

晓星尘把手抵在薛洋的肩膀上,原想推开他的,可听他说了这话,竟使不出力气了,反而虚虚地搭在他的肩上,像是回抱他一般。

“……对不起。”晓星尘只能重复这一句。

薛洋倚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说过,只要道长能陪着我管着我,我就听道长的话,道长不让我杀人,我就不杀人,所以……你以后一定相信我,可好?”

薛洋其实是怕了,若是晓星尘真的不再信他,终有一天就会不再要他了。

晓星尘无意识地摸摸他的黑发,轻声道:“好。”

薛洋抱了一会,又道:“道长赶快睡吧,天已经很晚了!”

这房里只有一张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