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肆地笑了一会儿,才道:“出来吧,还躲什么呢?”

无声,唯风声,树响。

薛洋吊儿郎当地叫道:“苏涉,我都瞧见你了,还像乌龟那样憋缩着有意思吗?我已经替你把晓星尘支开了,你呀,就放心大胆出来吧!”

“薛洋,经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自在,也越活越嚣张了。”

来人一身白色长衫,衣袂飘飘,峨冠博带,身负七弦古琴,仿佛一介超凡名士,素来故作端凝的面孔此时似笑非笑。

此人,正是苏涉。

薛洋对苏涉是极鄙弃的。只觉这人看着是正人君子,肚里全是坏水。做不了蓝忘机那样的真君子他不甘,做薛洋这般的真小人他又不愿,更比不上他主子金光瑶那般的伪君子,结果不伦不类,滑稽可笑,徒叫人恶心生厌。

只不过,从前他们没有过多交集,谈不上有什么恩怨。

可这一回,薛洋倒是极厌恨这人!

薛洋放声笑着,恶劣地刺激他:“苏涉,你过得也不错嘛,抱紧金光瑶的大腿,摇摇尾巴多叫几声,也能活的人五人六!方才乍一见,操!还以为含光君来了呢,看来苏宗主学蓝氏学的越来越像啦,佩服佩服!就是这琴嘛,弹得不怎样,还得再添把火候!”

苏涉平时最恨旁人说他效仿蓝忘机,被薛洋一挖苦果然绷不住,脸色阴沉得可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想起来薛洋原本就是地痞流氓,斗嘴决计斗不过他。

只能喝道:“废话少说!薛洋你可知金宗主已寻了你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