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天幼年体弱,在睡莲中养身,自记事起周遭就一直没有断了人伺候,只要醒着,都有人说话有人走动,离了睡莲后,更是见惯了热闹场面,魔尊府里人来人往,不说是人声鼎沸,那至少也算得上门庭若市。

这般静悄悄的,两个大活人面面相觑却可以一声不吭的场面,着实是卿天生平所仅见。

偏偏“润玉哥哥”依旧还能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负手而立,看上去十分怡然自得。

卿天暗暗磨牙,刚才真不该装作不适,又或许直接假装晕过去比较好一些?

但事已至此,必须另外想法子不让他送自己走,至少也要打听出他的来历,好日后找他玩儿走动也方便一些。卿天眼珠一转,道:“润玉哥哥。”

润玉看她,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怎么看上去很嫌弃我的样子?”

“不敢,润玉并无嫌弃之意。”润玉有些儿尴尬,他就知道这魔族少女与常人不同,言语这般直接莽撞,毫无遮拦,躲着她都不行。

记忆中也就锦觅偶尔会这般跟他说话。只是锦觅自小服了陨丹,难道她也服了陨丹?看着不像,应是魔族特有的性情吧,言语间更像魔尊鎏英一些。

卿天道:“若没有嫌弃,为什么非要送我去别处疗伤?此处不可以吗?”

“包扎伤口总要换下衣物来,此处乃是野外露天之处,终是不便。”润玉道,“不若我送你去忘川。你自回家中让家人给你包扎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