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天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抬头看他。

润玉与她对视,眼神清澈,神容平静,十分无辜。

卿天败下阵来。她倒不是非要穿的那般清凉,实是因为虚火旺盛,终年觉得燥热,是以一直不愿受拘束,但眼下需要求同存异,这时候若耍小性子,润玉哥哥一气之下就走了,却要去哪里找他?

见卿天噘着嘴随婆子去了,润玉不自觉地扶额,松了一口气,带着自己也不曾觉察到的微微笑意。

正在此时,门外哗啦啦进来四五个人,抬了一个病人,放到地上。

“大夫,大夫,救命啊!”一个中年农妇哭天抢地,“怎么好好儿地还在说话,突然就倒下了……我命好苦……”

周围人想是帮忙的,围着七嘴八舌地议论。大夫上前检视后,摇着头道:“这又是失魂症,你们另外请人吧,老夫无能为力。”

农妇呆住片刻,旋即嚎啕大哭。大夫不耐,打发众人将病人抬了出去。

润玉一旁听了个□□,见众人离去,大夫坐那里叹气,便问道:“请问大夫,何谓失魂症?这妇人如此悲痛,莫非是个必死之绝症?”

大夫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若是能死便好了。”

“愿闻其详。”

原来这失魂症却是大夫自己给这病症取的名。

得病的人都是行走如常时突然倒下,人事不知,水米难咽,无论怎么喊都不醒,施以药石之术,也毫无效果。按说不吃不喝,十日必死,偏偏得了这病的人只是昏睡,却不咽气。城中得此病的人至今已有四例,家人请了道士和尚来做法驱邪,却半点效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