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问你,你怎地如此清闲,不往老君那里帮个手?偷懒懈怠了几百年还不够吗?”他扫那对石狮子一眼,鼻中轻轻哼出一声,“还有这对石狮子,这般易怒爱生事……放这里是迎客还是拒客?”

雷公忙不迭地将石狮子收入袖中,再三告罪。老君说要他帮忙其实也只是好心捞他一把,谁曾想陛下这是要当真,看来以后得天天去老君宫里报个到,守在那里寸步不离才是。

听陛下说“下去吧”,雷公心里大石落地,连自己府门都不敢迈,直接往老君兜率宫奔去。

发作完了,润玉又开始发愁了,就像雷公总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也琢磨不透卿天的心思。

明明很希望自己陪,却又拒绝自己作陪,明明想看天宫风景,却又要找个事出来。这找事的分寸没把握好,都闹受伤了。

“你感觉如何了,我来看看。”他示意侍女退下,拾起她受伤的手,低头检视。

“我……”卿天眨巴眨巴眼,喉咙梗住了,任凭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那手,像一块晶莹白玉雕成,骨节分明,修长秀气,指尖冰冰的,抚触着她的肌肤,有一股暖流,窜遍了全身。

她情不自禁地一下将所有算计都忘记了,脱口哀求道:“润玉哥哥,别赶我走。”

“好。”他爽快地答应,兜转了半天,其实也只是这点要求,也不见得不能满足。拿她当子侄辈来看,原本也应招待一下。

世间事就是这样,抗拒一件事,最初是不能接受,而后一点一点地退后,一点一点的让步,最后就会不再抗拒。

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原本是要与她保持距离,原本是要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独自舔伤口,此刻一心一意地打算起怎么好好地让她高兴一下。

他把她安置在栖梧宫,名正言顺,旭凤和锦觅的义女,理当住在那里。

卿天本意想住璇玑宫,奈何润玉心里担忧天劫一事,又兼男女大防,因此寸步不让。卿天只好作罢。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山不就她,她去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