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应当去某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处,心无旁骛静候天劫来到,以他的修为加以一些手段防护着,要想平安度过应不是难事。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亡命之徒,若要叫他舍下刚刚尝到的两情相悦的甜蜜滋味,去守在某一处山谷静静地等天劫,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脑中认定此时是两情相悦之时,其实终究还是一场误会。

酒后的倾诉,只搅乱了他的心,牵住了他的人,对卿天来说,他的这个人,他的那颗心,依旧还是如同雾里看花一片迷茫,她完全的不解风情,依旧认为自己是单相思。

只是对他这样一个从未品尝过甜美情意,一直在渴求和付出的痴人来说,这样的不解风情几乎已经是毕生难以企及的美梦,珍之爱之尚且来不及,唯恐自己说出一句错话将这美梦打碎了。

两个傻傻的人,面对面傻傻地坐着,心里含着那句“喜欢”却不知如何说,各自柔肠百转,徒然生出一些欲说还休,乍惊又乍喜的情思来,那股子酸涩甜美之感流连不去,真是销魂到无以复加。

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鹦鹉和魇兽哪里懂得,纷纷都看不下去,一起从地上起来。

鹦鹉飞到她肩上,魇兽走到他身边,彼此不搭理,斜眼看对方,哼地一声,下次再决胜负。

被它们一闹,两人尽皆一笑,醒过神来。

润玉轻轻清了清嗓子,转头垂下眼看魇兽,轻抚着它的脖颈,微笑道:“你今天可玩得高兴了?知道要感谢谁么?”

魇兽啾啾叫了几声,润玉嗔道:“那还不去表示一下谢意。”

魇兽会意,低下头,滴答滴答走近卿天,用头蹭了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