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还以为他照例又要顾左右而言他,却没料到这次竟如此顺从,不禁呆了一呆。

天帝起身,走他跟前,向他长揖到地,道:“老君,润玉有事相求。”

老君吃惊,天帝自登基以来,始终以本座自称,如今日这般谦逊而执子侄之礼尚属首次,于是忙回礼道:“陛下请说。”

润玉道:“润玉有意过继旭凤之子棠樾,立他为储君。棠樾聪慧,只是旭凤心思简单,不善教导,润玉想令棠樾拜老君为师,请老君为天下计,倾囊相授其帝王谋略,扶其登基建立功业。”

老君绝未想到他说出这种几乎类似临终托孤的话来,犹如被雷劈了好几下,呆怔半天,口中喃喃反复说“这是做什么?”

不过就是咳血之症罢了,再严重,小心休养数年也便是了,何至于就要过继立储托孤?这不是闹着玩的罢?

见他如此不能接受,润玉也不好再隐瞒,道:“好叫老君得知,润玉今日破誓去了魔界,因此方才那番动静,并非简单的病症,实在是誓言反噬之果。”

老君扶额,只觉无力,任性如陛下这样的君王,真是叫臣下抓狂啊。好好的去什么魔界,有什么风景可以看吗?

“陛下,据老夫所知,即刻下凡历绝苦之劫难,有五成机会可以化解誓言反噬之恶果。”

润玉回去坐下,为老君沏了一杯茶,道:“老君请坐,尝尝这太湖碧螺春,太湖水君送的。”

老君无奈,只好坐下,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又苦口婆心道:“陛下,不若明日就让董少司命安排一下凡间历劫事宜,此事宜早不宜迟,若能择一个千苦万难凄惨无比的身世……”

润玉打断他的话道:“我与人相约了三日后昆仑决斗,不死不休。”

顿了一顿,想索性将事情抖个干净,“此战,事关心头所爱之人,虽毫无胜算,但又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