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大怒,指着他大声道:“润玉,老夫竟不知道你如此冷血,亏得我方才还担忧你喝了毒酒!”

彦佑突然剧咳出声来,连连向着他挤眉弄眼,简直要将心都咳出来,偏偏月下半点都没看见,只顾着瞪冷血侄儿。

廉华大笑,以手指点:“想不到我高估了你。世人总爱装做多情多义,你装的却是无情又无义。偏偏卫护的还是如此愚蠢之人。”

月下听出来这愚蠢之人说的是自己,登时在恼怒之外多了一层尴尬。

润玉也不反驳廉华,自嘲道,“我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无须伪装。”

廉华道:“第二个问题,陛下心里何为第一位,权势名望,至亲安危还是男女之情?”

润玉取过酒壶,为廉华斟一杯,亦给自己斟一杯,一面道:“如此只由一方发问,未免太单调了些。不若你问一个,我问一个,如何?”

廉华扬眉,取笑道:“此刻陛下其实与阶下囚无异,何来资本讨价划价?”

润玉自顾自举杯向他示意,而后缓缓饮下,正色道,“无他,三缄其口,无可奉告罢了。”

廉华皱眉,凝视他:“陛下贵为天帝,想来生平并未尝过阶下囚滋味,不明阶下囚有何待遇?”

润玉放下酒杯,微笑道,“知道又如何?烛照幽荧二圣君之后,何等贵重,如今竟沦落到需要以胁迫和刑讯手段令敌手就范?”

廉华默然片刻,才道:“原来你早知我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