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伊蒂丝跳下来的时候把双肩包留在了飞艇,只拿了这唯一一样东西。
包裹在画作外的纸被粗暴地撕下,熟练地把画作从画框中取出来,伊蒂丝捏着画纸的一角,另一只手按下了打火机,一簇火光跳跃而出。
火苗攀上了画纸,从底部开始缓缓燃烧,烧落的灰烬落在了石板附近的土壤上,仿佛这样做就能将情绪传达给永远沉睡的故人。价值昂贵的名画眨眼间就燃烧殆尽,归为尘土,同时,也物归原主。
伊蒂丝想起一个曾经被埃罗穷追不舍的问题,他说,如果以后他淡出她的视野里,她还会不会记得埃罗这个人。她被缠得不耐烦,给出了“像你这种今生难遇的痴汉简直是我此生刻骨铭心的灾难”这样的一个答案,换来的却是一个蠢得不行的笑容。
埃罗的爱太沉重了。
他朝着遥不可及的上方伸出双手,永远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回应。他自认为的单方面付出披着美好的假象,不断将他拉入泥沼之中。
不愧是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男人一眼看中的画。
爱如泥沼,多么贴切。
“不可惜吗?”
侠客在旁边看戏,据说这幅画甚至都值得伊蒂丝亲自动手去抢。他对埃罗的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难过震惊了几秒。
死亡是流星街的家常便饭,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去哀叹同伴们的死亡。光是这几秒钟的哀伤,就已经算是侠客这儿的豪华待遇了。
“没兴趣的东西,就算再昂贵,我也不会惋惜。”伊蒂丝取出戮独鸟的羽毛,重复同样的事情,“更何况,只是物归原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