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无赖其中一人己经有些心动,便说道:“听你说的怪可怜见的,倒也是这个道理。”便看向另外一人,意思是饶过了他先。
不料另一人却是个九死未悔的性子,眼睛一横,说道:“在大爷跟前哭什么?你这店子虽然刚开张,却己经有不少人来帮衬,爷们整日里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你休要拿些言语来敷衍大爷,赶紧拿银两出来是正经,不然的话,叫你回不了本,反而关门大吉!”
就算冯渊是个好脾气的,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了。他是纨绔出身,平常只有他给人家气受,哪里受过别人的闲气?方才那一番,也是因为他牢记英莲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才不曾发作,只想着将这两人好言好语先哄了过去,也就是了。如今见这人居然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是个软脚蟹,反说出这些威胁的话来,怎能再忍下去?
冯渊眼睛一瞪,怒道:“我先前一再忍让,你却步步相逼,当真不给人一条活路么?”
那人见冯渊翻脸,便也拉开架势,说道:“不错,你要怎样?要么给银子,要么静等着关门罢了。
冯渊冷冷说道:“掌柜,派人去报官,就说有人在地方上公然勒索,要挟良民。”
掌柜的流着汗,打点着要吩咐小二出门。冯渊便又说道:“我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如今朗朗乾坤,你们两人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王法么?”
那两人其中一个,有些退意,不料另一个却仍旧死性不改,反而冷笑说道:“哪里来的糊涂虫,不懂世事,爷们敢在这天子脚下横行,自然要有两把刷子,你事先不打听打听就去报官,还以为会讨什么好么?”
冯渊听他有恃无恐的口吻,顿时也想到这些人肯定是“官匪勾结”的,那人说完,便又看着冯渊,说道:“怎么,怕了么?瞧你细皮嫩肉的,必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如此出头露面也委屈你了,倒不如……”肆意猖狂,要说些不像话的言语。
冯渊最恨人轻薄自己,当下敛了眉,说道:“嘴里放干净些!”
那人见他动怒,那姿色却更是动人,忍不住嘿嘿笑着,伸手便欲过来摸冯渊的脸,一边说道:“就是不干不净的,又怎地?你最好跟爷们说几句好的……啊!”
冯渊见他的手要探过来,举手成刀,用力地在他的手腕上砍下去,这人吃痛,惨叫一声,立刻缩手,骂道:“竟动上手了?”不退反进,想欺负冯渊。
冯渊是练过些拳脚的,虽然不算高明,对付这种鱼肉乡里的恶霸却也绰绰有余,当下将那人三下两下,打得趴下在地,另外一人见状,立刻跳出门去,一声呼哨,顿时有人闻讯便赶了过来。掌柜的们见状,急忙来相劝冯渊避开。冯渊哪里肯就缩头躲开,他心中又怕伤了店铺,将来惹得莲生不快,于是反而也跳出铺子,站在门口,将一干闻讯而来的恶徒堵住,说道:“有什么便冲着我来。”
众人见他如此胆大,一时不敢造次,唯有那个被冯渊教训了的地痞呻吟说道:“生的兔儿爷一般的,也敢伤老子,兄弟们,给我上!毁了他小妇儿养的!”
众地痞见状,手足耽耽准备上前,却正在这紧要关头,有人喝道:“切勿动手!”
众地痞听了这声,齐齐转头看来,冯渊也转过头一看,却见有人迈步走了出来,将身挡在冯渊跟前,对着那些地痞,说道:“众位,可是南门赵四爷手下?”
地痞们听他报出自家来头,一时不敢向前,有人便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便说道:“若真个是赵四爷手下,众位便听我一句话,此事还是揭过不提罢了,赵四爷同我也有一面之缘,这位兄弟,又是我的故交,两方面冲夹起来,岂不是让我为难?”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人问道:“不知兄弟的名号是什么?”
那人淡淡一笑,说道:“各位不信,回去只跟赵四爷说,冷郎君向他问好,看他如何反应就是了。”
这人虽然是生的很好,且又始终含笑说话,但是眉眼间却冷飕飕的,让人看了肃然生畏,果然不愧是“冷郎君”的称号,地痞们听他侃侃说完,大有风度来头,一时不敢造次。只有那个被冯渊伤了的人,面子上过不去,心底不足,便只想尽力鼓动大家伙儿齐上,因此支撑着,上前喝骂冷郎君,说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管你是什么冷郎君,热郎君,看你的样貌,倒像是跟这兔儿爷一伙儿诈骗的,就想这么蒙骗过去,哼! 怎能瞒得过爷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