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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冯渊便订了酒楼,相请柳湘莲,又事先派人回去跟莲生说了。才陪着柳湘莲,两人在楼上吃吃喝喝,一边说话,什么走鸡斗狗,所听所闻的趣事,无有不提,十万分投契。

两人畅饮,一直到天晚,冯渊担心莲生在家中担忧,又见柳湘莲微微有了几分醉意,怕他一个人回府不妥当,便吩咐了自己的两个小厮跟着柳湘莲,好生地送他回府之后再回来复命。两人又约定了改日再聚,便拱手分别,柳湘莲自骑马带人去了,冯渊便往家里赶回。

且说莲生己经在家中等的不耐烦,虽表面还镇定,心底却有些担忧。只因冯渊不回,在外面应酬,必定有个由头。冯渊虽然不说,怕莲生担忧,只说陪朋友。但鲁管家早打听了白日之事,不免也跟莲生说了。莲生同甄夫人两人听了,莲生还好,甄夫人很受惊吓,莲生反而将她安抚了一番,又才问鲁管家:“你说的今日出现铺子上的那个人叫冷二郎,姓柳的?”鲁管家对莲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便恭敬说道:“小人打听的清楚,正是柳二爷。”莲生听罢了,摇摇头嘴角露出笑意,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他……”银卓听了,多嘴问道:“咦,奶奶认得那个人?”莲生说道:“不认得。”银卓还要问,黄玉瞪了她一眼,丫头就知机住嘴了。

晚饭过后,莲生练习了一会刺绣,觉得眼睛有些酸,便暂搁下,在灯下翻看书籍,正看的入神,听到身后有人轻声说道:“夫人怎地这么用功?小心眼睛。”

第三十六章 染病

冯渊三四分的醉意进来,见莲生灯下看书,他便也凑过去看了一看,见是些“之乎者也”,便笑道:“夫人这么用功了……小心眼睛疼。”伸手在莲生肩上握了一握。

莲生回头,笑着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悄无声息,也不先让人进来说一声,总是这样存心吓人。”

冯渊说道:“刚回来,在外面吃了酒,等不及,就先来见夫人,也不耐烦另让人说了。”

莲生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便问:“你跟那个今日认识了的柳大爷去吃的?”

冯渊说道:“正是他,的确是个仗义干脆的好兄弟,相谈甚欢,是以晚了些,夫人莫非是气我回来晚了?”说着,眉眼间便有忐忑之意。

莲生看他一眼,说道:“你自在外面应酬,做正经事,我怎么会嫌三挑四的,只是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了。”

冯渊这才说道:“我时时刻刻都记得夫人的话,自然会有分寸的。绝对不敢让夫人担心,也并没敢喝太多酒,生怕醉了惹夫人不快。”

莲生望着他,点头说道:“还说没有喝多?你看看你这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冯渊伸手摸摸脸,果然有点泛热了,便疑惑,说道:“真个不瞒夫人,没怎么多喝,多是劝着柳兄弟喝的……我心底也是清醒的,一点糊涂都没有,果然红的厉害么?想必是回来路上,夜风太凉了,吹的也说不定。”

莲生听了这话,这才起身,伸出手来,用手背在冯渊的额头上一试,果然有些发热,忍不住急道:“你莫不是在酒楼里吃的热了,出来时候太急,一时不防备,被风吹的着了凉吧?”

冯渊见她急了,就伸手握住她的双手,说道:“我的身子好得很,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风了,夫人放心,决计没事。”

莲生仍旧不放心,说道:“别逞强,小心点是好的。”只是为难,这又不是现代,倘若察觉不对,可以立刻吃点感冒药预防,可是现在,……难不成立刻去熬草药?

冯渊却摇头说道:“真个没事,夫人别担心。我一身酒气,自觉污浊不堪,别拈染夫人身上,先去沐浴,回来再陪夫人。”说着,便放开莲生,回身去了。莲生目送他离开,想来想去,唤了黄玉来,说道:“你去吩咐厨房,用一头生姜,去皮剁的碎碎的,再用滚开的水冲开做一碗,趁热就送上来。”

黄玉领命而去。莲生趁着这个功夫,也洗了手,呆然一时三刻,冯渊沐浴完毕,便返回来,莲生见他双颊的红仍旧未去,一头的发还有些湿,不由地埋怨:“就这么直直地出来了?也不晓得把头发上的水擦的干一些?”冯渊说道:“我怕你等急了担心。”莲生就令他坐在床边,自己取了干净的帕子来,亲自替他擦拭头发。

冯渊乖乖地坐了半晌,莲生替他擦过了发,又用梳子替他把头发梳开,冯渊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说:“这些不要你来做,小心累了,不耐烦。”莲生觉得他的手心滚烫,一双眼更似要滴出水来,脸颊上的红也非寻常,不由皱眉说道:“这些算得了什么……若你担心,以后就记得收拾妥当了再过来,别吃了冷风吹。”冯渊满口答应着。

当晚,冯渊便订了酒楼,相请柳湘莲,又事先派人回去跟莲生说了。才陪着柳湘莲,两人在楼上吃吃喝喝,一边说话,什么走鸡斗狗,所听所闻的趣事,无有不提,十万分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