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离开黑木崖,已经快要半年了
东方沮丧地叹口气,耷下手扯开自己雪白的中衣与内衫,往内使劲儿一掏,拉出块斑斓的僧袍破布来。
东方抖抖手缓缓展开这块布。
打头赫然便写——
《葵花宝典》
东方展开大些,盯着书名之后的一排小字有些茫然。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任我行,究竟抱了什么心思?
自己出教之前,便常听手下人抱怨向问天愈来愈受教主宠幸,导致其已经快要不分南北高低,在教中行事越发横行无忌。
向问天在东方面前还是颇为客气的,毕竟东方自任香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人长得也俊俏,一身武艺虽在教中算不上顶尖,可在同龄人之中,已是绝对的青年才俊了。这样的人才品貌,教中膝下有女的前辈们大多蠢蠢欲动,只想着一击得手,便能抱个金龟婿回去。正是由于这样的暗流涌动,才导致了各方一直势均力敌,目前为止还未听说有对上媒的,也同样由于这个,东方在教中年老的大小高层之中,也是颇有些人气与好评的。
东方虽说对外界事物敏锐,可这事儿真正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依照他迟钝的个性定然也如同莲蓬一般,死也无法开窍,且旁人若是善意提醒,他也多半当做了夸大其词或是别有用心。
东方想不到这个方面,他只记得临行前任我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叮咛——
“照着你如今在教中的威望,待到我退下这个位置,也不怕后继无人了。”
这话不是善意的。东方一下便可听出。
可这样一句类似警告的话说给自己真的有必要么?
想到这里,东方又抑制不住地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