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热烘烘地燃着火炉,扬州这地界儿,虽说富饶非常,可一年到头四季分明,热的时候能把人蒸死,冷的时候也能让人抖到后继无力。
盆内燃着细密的金丝银碳,红艳艳的,却闻不到一点儿烟雾的腥呛,东方好奇地拿着竹片儿扒拉两下,果然,据说是少见的御用的贡品,只是不知道莲蓬又是怎么得来的了。
屋内早已被挥退了左右,即便是一直委委屈屈的子衿也没能留下,莲蓬吩咐人端来了满桌的好酒好菜,只说是两人许久未见,定要一醉方休。
东方叹口气,盯着桌上的珍稀的菜肴,有些感慨:“想当年,前辈与我初识,还日日拿些个莲心水果做主食,分别许久,我最担心就是你,哪曾想现在一见,却已成了懂得花前月下享受的富商巨贾了。”
莲蓬抬头瞥他一眼,没听懂,拿着筷子继续吃。
东方误以为莲蓬一时词穷,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有些黯然。
想必,这几年的分别,煎熬的思念的难忘的人,只有自己吧?
在莲蓬眼里,自己,大概只能算是个普通朋友,还是那种,江湖结交的,知之甚少的朋友吧。
莲蓬埋着头有些紧张,实际上,在进屋之前,莲蓬就有些预感了,只是这种预感在分别的这几年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等到了这两年,才渐渐有所缓解,原本还以为又是错误的幻觉,可是真正看到了思念依旧的那个人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当然,为什么会去想念这个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分别的朋友,莲蓬是绝对不会去细想的。
东方抬手给两人斟上酒水,气氛凝滞,他不得不找些话题来缓解:“前辈……”
莲蓬一搁筷子,打断他的话,“不必这样,你我也算是老相识,叫的那么客气做什么,直接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