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夺过那女子手中瓷碗,面色阴沉,一仰头痛快地便饮了个干净。
他伸手在枕边摸索一阵,掏出张蜷成团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女子俯□捡起来,面上包容地笑了笑,抖开了帕子。
“呕血了?”
他声音中带出些惊慌。
太上皇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倒头便睡。
女子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她仔细地将手中的帕子叠好,塞进了腰间系着的荷包中。
侍女们早走光了,屋内又恢复成原来的沉闷。
她低头盯着自己鞋面儿上精美的绣花,缓缓道:“我知道你怨我”
床上悉悉索索了一阵,传来上皇的冷哼。
“哼——”
那女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热,她缓缓起身,在上皇的榻前跪下,请求道:“忠顺已经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能碍得到他的路呢?您如今病成这幅模样,也不见他来探望过几回”
“闭嘴!”太上皇的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别再提那个孽障。”
女子知道他说的是忠顺,一时也静下音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他如今过得快活后宫宫妃尚且不够呢,方才又带着那娈宠出宫”
彭!
女子叫太上皇随手扔来的枕边的玉佩砸得一下子歪在了地上,她挣扎着半坐了起来,伸手一拂,竟是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