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与宝玉嗟叹一声,都在心里无奈道:“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
鸳鸯一张小脸笑得仿佛要开花儿一般,偏生又拿捏地比一般丫鬟稳重些,只是跟在身边,也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爷儿们这回来,老太太可不知道呢,一会儿叫她瞧见了,可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儿”她看到惜春红彤彤的眼睛,又有些疑惑:“四姑娘这是怎的了?好好的相貌都哭成了这幅模样,可是”她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可是府里的下人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照理说姑娘们的用度都有老太太发下去了,可是有那些个没眼色的,中饱私囊了?!”
惜春有些难堪,迎春的事儿能少讲便少讲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若是被哪个别有用心的听去了,那迎春这一辈子的闺誉就没指望了。
故而虽然她心中满满的载着委屈不甘,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鸳鸯许是看差了,我这是叫风沙迷了眼睛呢。”
鸳鸯自然不相信,可看她反应,心里也明白这许是大家小姐的难言之隐,也配合地点点头笑一笑,没再多问。
鸳鸯领着几个人再往里走了一会儿,停在一扇朱红色的小门前,门上左右贴着护法,正顶上还悬着幅丹青观音莲子相,观音笑的圣洁慈祥,两边的金童玉女抱着不知道什么,亦是一脸的天真无邪。
鸳鸯食指搁在唇前小声地嘘了一下,解释道:“爷儿们若要说话,还请小声些,老太太正在里头诵经,待我进去禀报声,再出来带您们进去。
说罢她小心地将木门推开一条小缝儿,闪身便不见人影。
惜春胆子小些,又一心向佛,此刻看了这些心中自然是无比敬重,双手合十对着两面的罗汉念了无数声佛,期间还穿插着各种喃喃自语。
宝玉惊异地捅了捅贾珏的侧腰,唤回他四处张望的注意力,轻声问道:“四妹妹这是不会吧?”
贾珏皱着眉头打量了惜春一样,摇摇头道:“你想想她的情况也能知道了一二了,敬大伯那个模样,东府哪个是真心替她打算的?只怕是灰心绝望无处可依,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唉,罢了,只能说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