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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更是得理不饶人,嚷嚷着要喊来东府珍哥儿来评理。

贾珏忍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图的什么啊?!一心一意只知道替别人打算着,瞒着贾政王夫人数次偷偷来送钱,府里的姐姐妹妹们出了一点小事儿,什么也抛下了屁颠屁颠过来处理。

到了最后,竟是最亲的那个,将自己认作了外人。

贾珏一字一顿盯着贾母问道:“祖母,有些事情,大伯大伯母不晓得,您也不清楚么?自分家以来,孙儿前前后后给您这儿送了多少银子?分家时拿的那一些,只怕连我给您的十分之一也不到。加上过年过节的礼品,琏二哥哥纳妾时的贺礼,二姐姐出嫁时的添妆,可要现下叫来孙儿府里的管事,一桩一桩细细算来?!大伯如此血口喷人,什么屎盆子也往二房头上扣。老太太,您竟连一句公道话也不愿讲出口么?!”

老太太浑身一震,眼圈也红了,呐呐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别别别——”

贾赦伸着手拦到老太太跟前挡住贾珏的视线,面上有些气短又有些疑惑:“你方才说的什么?你送来什么了?!”

贾珏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细数,从分家时的一万两银子,出巡前的一万两银子,伤愈后的、中秋的、年节的这样细数出来,粗略一估,竟有将近十万白银之巨。

贾赦张着嘴呆住了,半歪着头去看抹眼泪的贾母。

贾珏呵呵笑了两声,道:“大伯若是想找评理,只管去找便是。咱们两家的帐子细细掰开来扫清爽,究竟是谁占着理,只怕是黄口小儿也是看得清楚吧?”

贾赦眼睛直勾勾盯着贾母,就好似要讨要一个说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