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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贾珍?只怕哭过这一天,待到秦可卿下葬,丧期也无法守满,姨娘便一个又一个重新开始纳了吧?

因着二房的关系,薛家与东府也走的并不亲近,薛蟠好似抱了要去吊唁的想法,叫薛姨妈担心王夫人猜忌,硬生生给逼退了。

自然不会出现什么违制的棺木。不过贾珍还是千挑万寻找了鼎琵琶杨龙骨的精木黑棺,用以陈横玉体,只怕在秦可卿身上,他多少还是抱了些真正的心思的。

只可惜贾家的男人,都不是什么一心长情的性子。爱了,便是天上的星星也想着给你摘来,可一旦受了情伤,或是天人永隔,这份情便会极快极快地被忘却,融化在下一段温柔乡里。

除非是刻骨铭心了,除非是用心经营了。否则,即便是再震撼的海誓山盟,也永远做不得准。

再说起薛家。

薛蟠的性子着实不坏,只不过贪玩儿,又自幼被薛姨妈宠的没了章法,天大的灾祸也不当做回事儿。

薛父去的突然,没交代好后世的遗言,也没好好掰正过自家儿子的习性,这样大一个担子忽然交到手里,确实是会让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

说起来,薛蟠似乎也是不大喜欢宝玉的。不知道为什么,贾珏总能从平常提起对方的语调和表情中抓捕到这一信息。许是对薛蟠来说,宝玉这样纯善公子哥儿,偏偏有付好头脑,读书中举一路通畅顺当,还颇有些清高的模样,实在是入不得眼吧?

贾珏隐隐约约的,能觉察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