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师的状态很不好,脸色煞白不说,眼睛也空洞到没有神采。魏北川察觉到异常,几度欲言又止。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萧弋云梦游一般走向回家的路,甚至顾不上多看魏北川一眼。因为他的耳畔依旧是闹哄哄的,“精神病”与“疯子”在交叉回响,不断刺激着脑中紧绷的那根弦。

——如果有可能,又有谁愿意变成疯子呢?

萧弋云耳鸣的厉害,即使双手捂紧耳朵,也不能稍稍缓解。

魏北川买了热饮,又一路小跑跟上来,送到萧弋云手心:“萧老师,你没事吧?”

萧弋云摇摇头,拒绝热饮,也拒绝说话。直道现在,他都在发颤,眼神也空洞的吓人。

在魏北川的印象里,萧老师一直是文雅和灵动的象征,从没有这么狼狈失意过。虽然狼狈,但他也是美好的,就像爬上裂痕的瓷器。

魏北川想着,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他看着萧弋云红透了的眼尾,不禁想用指腹擦上一擦。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你干什么?!”

万万没想到,一向脾气温和的萧弋云突然暴怒,猛然推开魏北川。他用了最大的力气,不仅推开“来犯者”,就连自己都向后趔趄好几步。

“我……”魏北川自知理亏,支支吾吾找不到理由,只能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失礼。”

萧弋云看着他,如临大敌一般防备:“你走吧,不要跟着我。”

魏北川犹不死心,也不放心这样的萧弋云独自走夜路:“我送你回家?”

萧弋云拒绝了这样的请求:“不用了,如果你坚持跟着我,才会给我带来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