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外毫无动静。

黑暗吞噬了萧弋云仅存的勇气,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甚至不清楚嘴里在说什么。他只是依照本能,反复地、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李乐。

萧弋云本能地摸索手腕,却发现红绳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道伤痕横亘在上面。

摸到伤痕的一瞬,萧弋云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他什么都没了,连偶然间遇到的阳光,都要被林泽阻挡。

在黑暗中,歇斯底里变得歇斯底里:“林泽……林泽这个疯子!混蛋!怪物!”

“林泽,该死的是你!”他不顾手腕上还缠绕着林泽的领带,挥拳砸门,“林泽,你该下地狱的。”

一旦疯起来,人便有用不完的力气,也不觉得疼。萧弋云反复砸门、嘶吼,像失控的困兽。

一声又一声叫骂声在门外传开,外面的人不禁探头探脑地望过去,神色各异。

这叫声实在太惨了,到了后来,几乎声嘶力竭,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很快,林泽和孟溪相继走来。

无需林先生开口,孟溪便会找到最完美的理由:“里面是林先生的……爱人。他曾受过创伤,精神状态不稳定。”

这个理由足以说服任何人,毕竟以及萧弋云现在的状态,谁都看得出来不正常。本着雇主的家事不该多问的原则,帮佣们当场散了。

林泽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忽然问:“多长时间了?”

孟溪看一眼手表,回答道:“3个小时。”

林泽颇为可惜地摇头:“才3个小时,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