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每晚都会同他说一说话,比如今天看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想。

就比如现在, 林泽坐在落地灯边的沙发上,信手拿起萧弋云看了一天的书籍:“又看关于舞蹈的书, 你一定很想念能跳舞的日子吧?”

萧弋云坐在他对面,手里半杯温热的水, 兀自出神。许久以后, 他才口齿晦涩地应一声:“嗯。”

林泽忽然提起从前的事情, 语调平缓而温和, 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我记得,你在央艺做过一年舞蹈老师。”

在从前, 林泽一提及萧弋云离开的这段时间,都会满心不悦。萧弋云不知道他今晚又想算哪一本账,不敢轻易开口。

林泽继续问:“你还想做老师吗?”

萧弋云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敢轻易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是看着林泽,迟疑地启唇,仍不说话。

林泽看着他警惕的模样,不禁轻笑:“说吧,说出来我好为你安排。”

萧弋云狐疑地蹙起眉宇,脑袋转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但他又有些不敢置信,试探着问:“安排?”

林泽说:“我向来信守承诺。”

正如说好的那样,只要萧弋云肯每天简单地说上几句话,林泽便会给他跳舞的自由。

说到底,林泽也不希望萧弋云的病越来越重,重到第三次自丿杀。

林泽一向雷厉风行,主意一定,事情就要在最短时间内高效完成。于是,工作室的选址、装修、招人都紧锣密鼓地展开。

直到开业前一天,萧弋云才知道,自己成了一家舞蹈工作室的“老师兼老板”。

这是林泽对他听话、顺从的小小奖励。

每周一三五下午,林泽给他两小时出门的时间,其中一个小时赶路来回,一个小时在工作室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