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为萧弋云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
林泽凝望着陷入梦乡的人,不禁用指端描摹绯红的眼尾。每当萧弋云一激动,眼睛必然得红成一圈。
这抹痕迹很是微妙,就像是雨后的白睡莲瓣上透出的绯色,浅浅淡淡的,却令人移不开眼。 今晚,他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才会激红了眼尾?
护工目睹此情此景,不禁默默感慨,如林泽这样专情又温柔体贴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林泽说话时,声音很轻,生怕打搅病人的“好梦”:“他有没有抗拒吃药?”
护工回答:“这几天以来,病人都很配合,没有再抗拒吃药。”
林泽又问:“吃饭呢?”
护工如实说:“病人从没有抗拒过吃饭。”
林泽问他:“喝一碗粥都要剩半碗,算是不抗拒吗?”
这是大老板在责备自己不用心吧?
护工忽然头皮一紧:“不瞒您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和营养师讨论过许多次。但是萧先生吃不下饭的主要原因,是心情和精神状态影响胃口。”
林泽倒也没想追究什么,兀自说下去:“如果是胃口不好,那就每餐多添几个种类。”
护工点头如捣蒜:“好好好,这是一定的。”
林泽又想起搂住萧弋云腰侧时的手感,不禁轻叹:“实在太瘦了。”
病人状态不稳定,消瘦和厌食都是难免的。可护工不好直说,生怕被雇主迁怒。
林泽又嘱咐道:“他生病了,需要格外费心费力地照看。”